王平安看着和师傅王世才忙碌起来的孙少平,看着他们师徒拿着锚索,在煤层上钻着眼,周围的工人也随着王世才他们开采下来的煤,不断的往皮带上运输着。
王平安透过微弱的矿灯灯光,这会也看清了皮带,听到周围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耳朵都消停不下来。他也不得不感叹煤矿工人的辛苦,难怪人们常说十个煤矿工人九个肺痨。
在这深不见底,可见度的低的地底,人们一刻不停的劳动着,开采出的煤炭溅起来的粉尘,都顺着他们的嘴唇钻进了肺里。
同时,他看着眼前的皮带和传输的长长的两根铁轨,伸向远方,延伸着永不相交的命运,却承载着矿区煤炭外运的重担和矿区人外出的大通道……!
王平安带着满满的好奇,看着开采着的人群,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就来到中午十一点。
这会别说煤矿工人了,就连他这个看客都能感受到饥饿和疲劳。因为井底下到处都很潮湿,所以人们累了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的,只能站着。
就在他们都疲惫不堪的时候,听到了另一面带班副队长的呐喊声,劳动的众人这才停了下来。
他们来到了另一面,队长已经将饭菜打包好放在了一起,工人们都一窝蜂的上去拿起饭盒就吃了起来。
孙少平这会也忙上前拿了两个饭盒,递给了王平安一个,随后道:“平安,快吃,今天是木耳炒鸡蛋,还有白面馍。”
王平安也不客气,端起了饭盒,也不管干不干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他将饭吃完,准备在吃一份的时候,地上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这会他才知道为啥那些工人一窝蜂的拥上去了。原来,这就跟部队一样,你吃饭不积极,就只能挨饿。
等到了工人吃了饭以后,孙少平才对着他说道:“是不是跟你们在学校不一样?”
“是啊,学校那会虽然吃的也一般,但是吃饭从来没这么急迫过。”王平安笑着说道。
“俄一开始来了的时候跟你一样,都以为就跟咱们农村那会,一大帮人吃饭,聊天的聊天,胡侃的胡侃,可是没想到,来到了这里,咱们不抢的吃,就吃不上第二份咧。俄也是来了几个月以后,才慢慢学会的。”孙少平道。
王平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会儿虽然工人的待遇比农村人好一点,可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里的人们也是刚解决了温饱问题。
就这样,王平安跟着他们一直坚持到了下午四点才听到了了下工的口号,他一天的体验的生活也到此结束了。
他跟着孙少平升了井以后,看了眼孙少平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是啥样的了。如果不通过声音的话,他们都认不清对方是谁?他看着孙少平突然笑了起来。
孙少平也看着他的样子,一张黢黑的脸上,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对着他笑道:“平安,对于人生是不是有了新的体验啊?”
“是啊,俄此时就想睡觉,啥也不想咧,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王平安道。
确实,从第一次下井他就有点后悔了,在潮湿地底下,吃不饱饭就算了,还特别劳累。不是肉体的上劳累,而是心灵上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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