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天气日渐炎热,位于大月南海疆之外的黑海诸岛同样如此。
烈阳高照,海面刺眼。
相较于长期驻守于南海疆的大月水师,连同不祥在内等众多从北疆调来的战骑皆度日如年。
他们早已习惯了北疆的凛冽,纵寒风刺骨,爬冰卧雪,无外乎一口烈酒便足以解决。
而面对眼下的燥热,尤其是迎面吹来的海风都带着阵阵热浪,如此环境别说人,就是战马都纷纷一蹶不振,无精打采。
期间除了整顿军备,便是迎接大月沿海各道增派而来的水师。
很多人都嗅到了味道,可味道终究是味道,谁也不知那盘肉何时才能端上桌。
而就在某一日的午后,随着一道大将军令下发,几乎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大军渡海,用兵猛犸。
只此八字,再无其他。可就是这八个字,黑海诸岛近八成驻军纷纷动作起来。
战船扬帆,大军启航。
整整三日,数之不尽的战船开出黑海诸岛,仿佛无穷无尽,永不枯竭。
谁也不知这次用兵猛犸大陆究竟整军多少,但眼下这场历经整整三天三夜的出征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然,至于具体兵力,或许只有少数人了然一二。
海面之上,白云军船阵,某艘神风主甲前
墨书双臂靠着船舷,目视前方海空天际。
夏风拂面,清凉间又不乏阵阵热浪。
他默默看着前方,面庞间很难看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神风破浪,一如既往的跟随船阵前进。谁也没注意到,一名身穿束身武服,头发随意披在肩头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
看着趴在船舷边的那袭身着麒麟军袍的年轻身影,她不由失了神。
若非亲眼得见,她绝不会信这天下间还会有一个像前者这般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短短月余,称不上了解,也算不得陌生。
但光是这些日子听到有关前者的传闻,她也彻底放下了那与生俱来的傲贵。
少年起兵千余骑,风雪怒斩北冥君。
三千鏖战北诸原,不祥尽染血屠名。
森森白骨筑疆外,不恐幽冥唯恐君。
麒麟袍,墨家子。
舞象拜得王侯名,世上再无这般郎。
如此成就,如此惊世,尽皆集于一人身。
那个身影下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又沉着多少苦闷,无人得知,无一人得知。
世人皆道高处不胜寒,可却都想感受一番那风有多冷,那寒,有多冥。
可真当站在那里,一人,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万般滋味,尽入腹中。
“来此,作甚?”
声音很淡,却不容置疑。
纪念堪堪抬头,目光刚好对上那双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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