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呀,琴棋书画诗酒茶,不是我辈儒生都能写的吗?”
“你觉得人家苏东山跟你一样?这样题目对你我来说简单,对他来说就不简单了?对那个什么……小眼睛的那个,不一样简单?”
“那他……”
“肯定是在想着写一首高妙诗词呢。关于‘酒’的诗太常见,反而不好写,他肯定在憋个大的呢……”
“原来如此!”
此时,
原地出神的苏东山的确不是难住了,而是在发愁!
因为唐诗宋词里面关于“酒”的绝妙诗词实在太多了——多到他出现了选择困难!
可写谁的好呢?
李白的?
不行,苏轼的也好。
唐珙的也不错。
韦应物的也好……
麻蛋!
苏东山暗戳戳咬牙骂了一句,储备太多也是件让人苦恼的事啊。
正在书写的徐进看着就要写完,此时竟停笔转向苏东山,微微一笑:“怎么,苏兄现在是否有些后悔?
现在知道力有未逮,天外有天了吧?”
苏东山愣住了,嘲讽我?
拉仇恨?
没见到前面两个现在乖得跟鹌鹑一样?
好好好,这么来是吧,那可别怪你苏大爷了!
他在心底对着翘首以盼、等待投喂的三花说道:“来来,三花,今天让你吃个饱!”
随即他朝徐进呵呵一笑,“是你自取其辱,可别怪我!”
说着,他一抖袖子,一道青风如彩带蜿蜒,在他指尖来回盘旋——正是先前被他藏起来的落笔风!
徐进眼神一缩。
“落,落笔风?”
他心底生出强烈不安。
一旁的夫子听到声音,也看向苏东山手上,心底一凛。
居然是落笔风!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苏东山不管徐进惊疑,开始书写。
且他放弃了簪花小楷,改为笔走龙蛇的行草。
笔画优势加上落笔风的加持,让苏东山瞬间写出一首七字绝句来。
而徐进、夫子二人的惊呼声也引来了别的夫子。
他们自发来到苏东山身后,带着惊疑念出苏东山写的诗:
“西风吹老听潮波,一夜湖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这……好诗!”
“此诗……咦,他在干什么?”
几位夫子正要评论,却看到苏东山又换了一张纸,提笔继续书写!
众人愣住了。
这是要写第二首?
仅此一首就罕有人能及了啊!
徐进心底一颤。
他最后一句还未写完,苏东山后写,居然先写完了!
而且听那夫子所念,苏东山的第一首诗用词、意境都不是自己这首诗可比的!
“怎么会这样!”
徐进慌了,伸手一扯,将这篇将要完成的得意之作揉成一团。
他要重新构思!
在场的学子们一个个欢呼起来。
没想到苏东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又写了一篇意境高妙的绝句来!
而且看他此时挥毫的样子,分明是还有好诗!
夫子们已然顾不上品评了——因为苏东山第二首又写好了!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众人还未念完,苏东山又开始第三首。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不等众人惊叹,苏东山又开换了张纸,继续写。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诗酒趁年华……”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但是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有一壶酒,可以慰风尘……”
所有人都呆了。
一张纸代表一首诗,每一首诗堪比千古名篇!
此时此刻,跟便秘一样还在憋第二首的徐进已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只因那一首首如绝唱般的诗词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坎上。
苏东山笔下的酒,有豁达、有离愁、有思念、有少年不再、有豪迈……
他一人似乎要将与酒有关的诗词写了个遍,直叫旁人提到关于酒的诗词时便会想到他,写诗时就会避开酒。
他一个人,断了所有写酒与诗人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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