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该履行赌约了!”
苏东山站在赌约榜上,啧啧赞道,“豁,人还真不少!
我是一个个念名字,还是怎么着?”
他回头看向众人,一个个望去。
众学子纷纷侧目,不敢与之对视。
捉刀?
开什么玩笑,这等不是人出的题目他能写得出,还用得着捉刀?
就算诗文是假的,那落笔风呢?
整个书院的夫子也没几个修出落笔风的!
众人不敢跟苏东山对视,却不妨碍他们死死瞪着季博长三人。
若不是他三人撺掇,他们怎么可能上套,在这赌约上签名字?
现在好了,原本想露个脸的,结果把腚露出去了。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时,先前提出对赌的学子从人群中走出,冲苏东山抱拳拱手作揖,认真道:“苏兄,是我小人之心了!
你胸中确有才学!”
说着他拿起苏东山写的《劝学》诗就要吃。
众学子纷纷惊呼:“晁兄,你……”
不想却被于勤思拦下,递给了另外一张纸。
“这首诗有可能还会上月旦评,你吃这张。”
晁姓学子:!!!
不过他也只是略作迟疑便将纸撕成面条,当着众人的面吞咽起来。
苏东山竖了个大拇指:“晁兄输得起,真君子,苏某佩服!”
仅此一句,众学子更觉难捱。
要是都赖着,谁也别说谁。
可现在有人带头了,再抻着可就面子里子一起丢了。
一阵沉默之后终于有人抱拳道:“苏兄才学过人,上榜月旦评,实至名归!”
“是我等冒犯了,还请苏兄见谅!”
“有此等才学,我等不及,告辞!”
“等等!”
苏东山冷笑,“几位兄台说得好轻巧,一句‘冒犯’就想揭过?
季博长、王文潜、还有那位曹兄,你们想干什么,赌约还没履行就想走?”
他指了指赌约榜,“诸位当这上面的名字是泡屎吗?”
季博长死死瞪苏东山,咬牙切齿:“苏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文潜也慌了,忙不迭点头:“东山,你我兄弟一场……”
苏东山摇头道:“不对吧,我记得刚才谁说的跟我断绝关系,要我承认捉刀,自己滚出书院来着。
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两位夫子在这里,你们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王文潜脸色难看:“东山,不,苏兄,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苏东山摇头:“没什么误会。
我只知道,要是今日不来,或者我写不出来诗。
身败名裂不说,还得自己摘榜,离开书院。
要我证明的是各位,提出对赌的也是各位,自始至终,可曾给我辩白的机会?”
学子们纷纷低头,默不作声。
这种事若只有三两人在场,不承认也就罢了。
这数百人都在这,还有两位夫子,他们实在没这个脸。
只有晁姓书生在那满脸坦然吃纸,显得异常另类。
众学子大恨。
若没人履约也就罢了,法不责众嘛。
可他率先跳出来吃了纸,一下子就显得他们是小人了。
一时间场中众人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气氛异常怪异。
何开忍不住开口:“苏东山,此事到此为止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毕竟是你同窗。
况且你爹还是苏院长,你也需注意一下影响。”
众学子立马眼睛一亮,何夫子是救星!
夫子开口,你苏东山还敢坚持?
季博长三人更似得了靠山,激动不已。
苏东山看了一眼何开,又看了一眼天上,似避瘟神一样的往后退了退,满脸嫌弃。
何开皱眉:“苏东山,你这是何意!”
苏东山认真道:“有位先生说过,那种动不动劝你要大度的人,离他远一点。
防止天上落雷劈他的时候连累你。”
何开面色铁青:“苏东山!”
苏东山不以为意:“先前夫子秉公评诗,东山感激不尽。
可也仅限于此。
月旦评乃学宫、院方双重审核、推荐的排榜,谁敢造假?
敢问夫子,月旦评开榜至今,可有学宫排榜还造假的先例?”
何开神色一僵。
学宫排榜造假?
这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一旦被学宫发现排榜造假,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苏东山瞧见何开神色,点头道:“看来是没有了。
既然如此,夫子为何有着这么多学子质疑、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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