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桁磨了磨牙,把吹风机从她手里抽走,“我先吹。”
“这有什么好抢的??”秦雨销不理解,但不耽误她一把将他腰上的浴巾抽下来。
瞬间就赤身的林烬桁,“……”
打闹完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多,林烬桁叫酒店送餐,借秦雨销电脑回邮件。
他已经开始熟悉林誉彰这边的公司业务,国内的两家公司也有事情要他处理。
秦雨销抱着腿坐在他旁边慢吞吞地进食,咽喉每一次吞咽都好像有把锉刀来回摩擦,吃到半饱就放下了筷子。
林烬桁瞥了眼,“饱了?”
秦雨销扔掉擦完嘴的纸巾,倒回椅背上,“嗯。”
“吃这么点?”林烬桁在她后面吃,拆了筷子,见四道菜根本没少多少,偏头看她,“没胃口?”
秦雨销把他的头掰正,“嗓子疼,不想吃。”
林烬桁让她吃药,她把耳朵一捂,“不吃!”
林烬桁无言,“那你就疼着?”
“要你管哦,吃你饭吧!”
吃完饭,林烬桁将餐盒扔掉,有个跨国会议要开,谈次源科技和一家英国公司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合作项目。
秦雨销自觉把椅子挪远,抱着平板学习,没一会儿就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林烬桁的英文发音流畅又好听,还有一种上位者的沉稳平和,秦雨销盯着他的侧脸,深深沉醉在他的声音里。
她平常喜欢抱着膝盖,整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一不留神整个重心都压在椅背上,椅子后倒得猝不及防,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就在“咚”地一声闷响里,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砸在地板上。
林烬桁吓了一跳,扭头看见人仰马翻的情况,赶忙起身过来将人拉起来检查,“摔哪儿了?”
秦雨销捂住后脑勺,疼得五官扭曲直哼唧,脑壳好像被铁锤砸了似的,钝痛磨得她脑仁突突直跳,生理性眼泪将睫毛沾成一簇簇,“呜呜呜……”
林烬桁将她抱到床上,在她后脑勺摸了摸,就这么一会儿已经鼓了个大包,他有点哭笑不得,“你再表演一下,我看看怎么摔的。”
秦雨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瞪他,“滚蛋!”
林烬桁给她揉着后脑勺,“真够笨的。”
插曲暂缓,电脑里窸窸窣窣的杂音就在酒店房间里清晰响起,两人同时僵住。
他刚刚……
好像是在开会来着?!
!!!!!!!!
网络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尤其是次源科技的几个高层和项目负责人们,一群平均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不是和林烬桁一起从零起家就是半路加入合作,总之和他接触得不少。
所以一个个惊讶得无以复加,同时燃起强烈的八卦之心。
小林总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亲密的女孩了??
他不是对感情之事毫无兴趣,男女一视同仁的吗??
虽然之前好像在网上有过一点风波,但很快就被清得一干二净,他们都以为是豪门阔少的一段露水桃花而已。
可这都带去美国了!!
林烬桁面无表情地回到电脑前,用一种欲盖弥彰地冷淡声线说,“继续。”
会议室里的鸦雀们谁也没开口,翟城安年纪最大,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林烬桁身边出现过女孩的人,佯装无事地提醒,“刚刚是你在提规划。”
林烬桁的冷淡有那么一瞬的凝滞,仿佛音乐磁带卡滞,但又立即恢复正常,他喉结滑了下,接上被打断前的内容继续往下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犯花痴给自己摔了的秦雨销坐在床上,完全忘了刚刚怎么疼的,捂着脸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这要面子的男人呦~
会议结束时,英国合作方那边用一连串叽里咕噜的话问了句什么,林烬桁侧头看了眼趴在床上晃悠小腿的秦雨销,唇角上扬,也回了句叽里咕噜的话。
秦雨销扭头看过去,在他关上电脑的第一时间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语?法语吗?”
“俄语。”林烬桁走过来,摸她后脑勺上的包有没有消。
“你还会说俄语?”秦雨销惊讶,“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林烬桁在她身边躺下,手臂枕在脑后,“会的不多。”
秦雨销戳他的鼻梁,眼含期待,“说的什么?”
他回答之前看她了,肯定是和她有关!
林烬桁逗她,“说秦雨销是狗。”
秦雨销,“???”
她双手扯他的脸,“你骂我,我不听,你妈是个白骨精,白骨精,黑爪子,扯你爸的裤衩子!”
林烬桁笑着把她的两只手都握住,制止她祸害自己的脸,“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顺口溜?”
“还有难听的我都没说呢。”秦雨销骄傲起来,“你灿烂一笑,狼都上吊;你温柔一叫,鸡飞狗跳;你潇洒一站,臭味弥漫;你兴奋出汗,虱子遭难;你不打扮,比鬼难看;你一打扮,鬼都瘫痪!”
林烬桁嘴角抽了抽,“……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秦雨销别的没有就是记性好,农村的童谣和顺口溜有的是,她掠过那些粗鄙不堪的,说了几个有意思的。
说到“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驴见驴踢,猪见猪踩”时被林烬桁按着脑袋紧紧捂住了嘴。
他眉毛一挑,京腔语调自嗓里滑出来,“你丫是不是趁机骂我呢?”
秦雨销脸埋在他掌心,笑得肩头一抖一抖的。
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林烬桁起来,把秦雨销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单肩背着她的旅行包,站在门口等她做最后的检查。
确认没落东西后,秦雨销拿着房卡,被林烬桁牵着,脚步轻快地去退房,然后跟着他前往波士顿。
林烬桁来的时候恨不得把跑车开得贴地起飞,回去就慢了下来,听秦雨销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讲她勇擒毒枭的冒险。
她对语言的运用能力很强,并不着重描绘对手的强大,而是将重点放在屠龙路上如何战胜缺水缺粮餐风饮露以及毒虫猛兽的重重困难上,讲得精彩的同时又让人忽略她是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因为怕他担心。
基本上等于胡编乱造了一本《小秦宝贝的西南边境冒险记》,讲得口渴,喝水时旁边呼啸着驶过几辆咆哮轰鸣的跑车。
一辆和他们并行,车窗降下,一个长相粗犷的黑人冲她比了个不友好的手势,满脸挑衅和戏笑嘲弄。
秦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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