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话，他有好好记在心上。
这就够了。
这惩罚够狠，陈继晚上吃饭牙齿都是酸软的。
因为有陈继同行，原本怕行李重不打算从深城带东西的徐阮棠，改变主意带了一大堆。
京市没有的五颜六色糖果，孩子的新鲜小玩具，还有放在这个时代十分时髦的踩脚裤。
她买了一大堆。
回来第二天，她先是去找了住的最近的张丽。
上次张丽帮了她，她想去道谢。
郝建军在部队，张丽跟孩子和婆婆在家。
看到徐阮棠，张丽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
“阮棠，快，进来坐。”
她抱着孩子，站起身来给她拉凳子。
徐阮棠笑着应了，“嫂子，你也坐，我就是过来逛逛。”
她把给张丽的那份特产递过去，老太婆瞬间眉开眼笑，直接就越过张丽要接。
徐阮棠却没有松手，“婶子，这是我给嫂子的。”
老太婆脸色晴转阴，嘴里叨叨着，一把抱过自家孙子进了房间。
客厅里剩下张丽和二女儿、徐阮棠。
张丽给徐阮棠倒了一杯蜂蜜水，要是以前，她还不敢这样。
因为婆婆会说，觉得她浪费败家。
但是现在她已经想开了。
“嫂子已经不是完整的女人了，这辈子再嫁人是不可能了。”
张丽完全不管房间隔音不隔音，“所以我会在郝家一直待着，大家一起耗着，就看谁命长，能耗的过谁。”
这个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的年代，对于一个传统女人，没了子宫的打击无异于死过一次。
好在张丽没有看不开。
徐阮棠笑着拿出一个踩脚裤，“嫂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人要为自己而活。这个给你的，你好像又瘦了，要好好吃饭。”
张丽接过踩脚裤，“这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听院里的嫂子说过，嫂子不能收，你快拿回去。”
“不贵，我去深城待了半个月，那边这东西可便宜了，我买了好几条，你就安心收下。”
徐阮棠又指了指网兜，“这些糖果和小玩具，是给孩子的。”
张丽对着二女儿招招手，“过来。”
她把网兜直接给了孩子，“快谢谢婶婶，这些都拿去吃，能藏给自己藏一点，别让你奶抢走了。”
二女儿乖巧点头。
她走后，徐阮棠又说：“嫂子，上次你晕倒，是你家二女儿一个劲儿的哭，我们才发现的。”
徐阮棠的言外之意，是想让张丽多关心关心孩子。
张丽露出欣慰的笑，“嗯，我知道。虽然我晕了，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像是感慨一般继续说道：“阮棠，是嫂子糊涂，以前像是鬼迷了心窍，为什么赌上性命，也非要生一个男娃呢？”
“明明我肚子里已经生出来两个自己的孩子了，还是那么懂事的孩子。”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明明因为自己是女人，被亏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结果还那样对自己的女儿。”
“以后不会了，嫂子死过一回，也想通了，会为了自己和孩子好好活着。”
“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我应该一样看待的，一样对他们好的。”
张丽说了很多。
徐阮棠也没想到，她的变化这么大，怪不得上次会拦着徐母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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