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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造反?(1 / 2)

景明帝忍住了,憋气好半天将盆里的鸡一一拔毛。

他是个爱干净的,拔完了又上上下下检查好久,确定没半根残留,这才作罢。

“好了?”

叶省心走过来,顺手将干净了的野鸡拎回了厨房。

手起刀落,剁成好几块,放入煮沸后的锅中去除沫子后,又重新换上了热水,加入各种调料。

“对了小鸭,时间还早,你要不去村长家,帮他们干一些活。”

景明帝看过来,叶省心一边淘米一边回看回去。

“也不是让你白帮忙,先前你生病发烧的时候,吃的鸡蛋和肉,都是村长好心送过来的。”

她又用铁铲敲了下锅沿,“这里面的野鸡肉,若不是村长家的小儿子在山上愿意带我教我,咱们今天也吃不上肉。”

“这些都是人情,都是要还的。”

“而且我们只剩下二两银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要靠村长提点,回来时我看到村长带着他妻子满头大汗的在田地里忙活,你既然好了,要不去搭把手?”

这里面的大半人情都是景明帝欠的,叶省心指使他指使的毫无心理负担。

道理景明帝也懂,便没反驳。

他在院中看到一把锄头,问:“带着锄头去够么?”

叶省心回来时村长和他妻子正在锄草,闻言点头。

景明帝问到位置,便扛着锄头去了。

厨房里,叶省心看着还没用完的蘑菇,包括混在里面的毒蘑菇,舍不得浪费,全部切成干后晒到了外面。

她好不容易采到的蘑菇,能吃好几顿呢。

——

景明帝找到村长的地里时,他同自己的妻子将将把地里的杂草锄完。

听完景明帝的要求,崔村长推辞了一二,最后约莫感觉到了对方想要回报的心,应了。

“既然小鸭来了,那我们老两口早些干完活,也能早些回去,你随我来吧。”

景明帝跟着村长回了他家,正不明所以的时候,看到村长家的小儿子正将一桶桶井水朝茅房里灌。

院外院内臭气冲天,景明帝忍不住皱了眉。

这是在作何?

崔村长耐心解释了一番,景明帝听得瞳孔地震。

——挑粪浇地。

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样是可以的,但——

他看了看自己没有半点茧子的手掌。

他,真的要去挑粪么?

“小鸭,就这四个木桶,你我各两个,等满了咱们一起挑到地里去,几月后定能长出好庄稼。”

崔村长笑呵呵说,还在等待空隙认真教授景明帝种地技巧。

“灌好了。小鸭,你挑少些的,这是扁担,小心别洒身上,不然衣服难洗哦。”

说完村长演示一样挑起扁担,担起粪桶出了门。

景明帝忍着胃里时不时泛起的恶心,有些后悔。

叶省心不是说除草么?为什么会成了挑粪!

“呕。”

他揉了揉胃部,面部皱在一起,好难闻,真的想吐。

早知道就不来了。

心里暗自后悔,景明帝还是从村长的小儿子崔落山手里接过了粪桶挂扁担上,用力一抬,紧跟村长步子而去。

路上怕追不上,景明帝还加快了速度,崔落山远远瞧见,大声提醒他:

“小鸭,你慢点,不然粪水要洒出来的。”

他话落,景明帝脚下踩中了一个小石子,身体一个踉跄,两桶里装着的八成满的粪水直接晃了出来。

粪水前后夹击,打湿了景明帝的袍角鞋面,他一个没忍住,放稳粪水桶直接在旁边呕了起来。

好臭,真的好臭!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来东西,景明帝才直起身回看还等在原地的两粪水桶。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想生气,想暴怒,更委屈。

虽然失了忆,但他感觉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等屈辱。

莫名的心酸夹杂着被逼出来的眼泪,景明帝白眼一翻,差点当场晕过去。

“小鸭,要不还是我来吧,你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崔落山追上来,说着就要接过景明帝手里的扁担。

“不用,我来。”

景明帝不愿意被人瞧不起,狠狠心,握紧了扁担,重新挑起了粪桶。

“衣服我回去再洗,你回去忙吧。”

说完这句话,景明帝急急追上了前面等他的村长。

两人一起来了田地,景明帝学着村长的样子,拿起长瓢装了粪水浇灌土地。

“小鸭,这活你以前没干过吧?”

忙活中,村长同捂着鼻子的景明帝闲聊。

“应该是,不过我不记得了。”

他看着地里稀疏的青苗,随口问:“崔大哥,你这苗子长成,能得多少东西?”

崔村长捶了捶腰,无奈笑着:“得不了多少,大都要交给官府当税银,我们这些泥腿子能留下一二当过冬的粮食吃已经很不错了。”

景明帝拧眉:“这些青苗要当税银,那那些粮食谷物呢?”

“也要交,我们只能留下三四成,勤快些的吃不饱,但也饿不死,至于那些懒汉……难喽。”

“朝廷要让你们交这么多东西么?”

景明帝隐约觉得这是不合理的,甚至感觉到了深深的愤怒。

一家就要收取走这么多东西,那千万家加起来,朝廷是岂不是成了周扒皮。

“不止嘞,家家户户还要出两个男子去当兵,说是服兵役。”

崔村长说着眼角有了泪:“这两年我也没听说朝廷有战事,以为能过两年舒坦日子,没想到征兵反而多了一个人,我那大儿子五年未归,生死不知。”

“去年被征走的二儿子,至今也没个音信,也不知生死。”

崔村长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老花的眼睛,拭去了泪。

“我家还是好的,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朝廷政策下来,身边还能留下两个。”

“那些村里儿子少的人家,毒打一顿,还要用银钱抵才能被那凶狠的官差放过。”

景明帝脸沉如墨,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当地的官员就不管这种乱征乱敛的现象?”

“管?就是他们干的,怎么管?”

“那些老爷们说是奉了陛下的命令,那些收上去的银钱和粮食,都是要在泛周山上给当今造一个叫什么酒池肉林的行宫。”

“他们说,君王就该享天下乐。”

崔村长说着“呸”了一声。

“这等搜刮民脂民膏的享乐昏君,迟早不得好死!”

“当家的,你说什么呢!”

崔村长的妻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怕自己男人祸从口出,捡起一块土疙瘩砸了过来。

土疙瘩不偏不倚,直直砸到了景明帝脚边的粪水桶里。

粪水一起,溅了他一脸一身。

“呕!”

景明帝抹着脸,捂着胃,又被恶心的干呕起来。

入耳的‘’昏君”二字更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让他全身血液莫名沸腾。

更有种深深的无力和愤怒。

一直陪村长夫妻忙到夜色降下来,景明帝才朝着临时院子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当地这种乱征乱敛的不对劲之处。

按理说皇帝即便行为荒唐,当地官员也不会大肆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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