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被她的眼神吓到了，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开口。
“不......不知道！”
“爹出门一趟，回来了就成这个样子了。”
王翠上前探了探陈客的呼吸，“你不知道请大夫吗？”
“请......请了，也喝药了，爹就是没醒。”
王翠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一旁桌上的碗，碗底是黑乎乎的药渣。
看来，是真的看过大夫了。
可既然看过大夫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王翠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陈安看到她难看的脸色，往后退了退。
她是不敢惹王翠的，更别说王翠现在脸色不好，她更是不敢招惹她。
好在，王翠只是脸色难看了点，并没有再骂人。
她把两人打发出去，自己留在了屋里。
陈顺好不容易才见到她，根本不肯走，还是陈安拉了又拉，这才把人拖了出去。
等到了外边，陈顺突然转头，狠狠咬到了她胳膊上。
陈安吃痛，想要扯回胳膊，陈顺不松口，她只能去掐陈顺的大腿。
陈顺被掐疼了，松了口，陈安收回胳膊，上边已经有了两道深深的牙印。
陈安疼的吸气，转头看陈顺，陈顺还在眼巴巴看着屋里，可到底不闹了。
陈安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低下了头。
其实陈顺这种情况，这辈子都是这样了，治是治不好的，所以陈客也知道，回来这边后，便专门找人来照看他，顺便把陈安也照看了。
只是，陈客这回病的突然，负责照看他们的人见这架势，吓得直接走了。
所以这两天，陈顺还是陈安照看的。
只不过，小丫头不再像之前由着他欺负，而是开始还手。
掐大腿，是她这两天新学的。
那个地方的肉嫩，能把陈顺弄疼，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是陈安找到的能保护自己的办法。
要不，等陈顺发起疯来，她根本管不住他。
屋外的两人静坐着，屋里的王翠在里边翻找起来。
陈客昏迷的奇怪，她得找找这边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
可惜，她翻找了很久，连个铜板都没找到。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打算去问问陈安，谁知这个时候，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王翠吓了一个激灵，她转过头，对上了陈客冷漠的眼神。
她摸了摸鼻子，轻咳几声，“没......没什么！”
“儿子，你醒了啊，感觉咋样？”
“我去给你找大夫吧！”
陈客看着她没说话，王翠被他这压迫的眼神吓到，没等他回答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王翠出了门，陈客一拳头砸到了床板上，可他现在没了力气，拳头像棉花一样，软弱无力。
陈客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喉间腥甜。
他知道，他这身子，又得养好久了。
陈客现在脑子里乱的很。
一会儿是两个年幼的孩子，一会儿是柳玉无情的背影，一会儿又是王翠贪婪的嘴脸，他太阳穴突突的疼。
手轻轻揉了揉额头，陈客呼出一口气。
不行！
他还没把之后的事情安排好，他不能有事。
靠着这样的信念，陈客慢慢抓着床边坐了起来。
那次杖刑之后，他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过是坐直身子，额上已经沁满了汗珠。
陈客却是顾不上去擦，而是慢慢挪动双腿，手在够到床边的拐杖后，他撑着站了起来。
眼前一片发黑，陈客闭着眼，缓了缓，抬步往前走。
他脚下无力，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挪，总算是挪到了门口，他把门打开，见到了坐在廊下的兄妹两人。
陈客扫了一眼陈顺，视线落在陈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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