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时，季月荷想到。
关老五早就痛得晕死过去几次，又活生生痛醒。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却要活生生遭遇这种痛苦。
“娘，治疗完成了吗？”
关老四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呢！”
昏昏欲睡的季月荷强撑着坐起：“我之前开的汤药呢？快，给你五弟灌下。另外，我再开两张方子，你们速速让人去把药抓来煎上。”
“嗳，好的。”
关老四赶忙应
下。
等季月荷开好方子，他递给身边的下人去跑腿后，才向季月荷禀报。
“外面，差爷想问问五弟事情经过，只是五弟现在……”
“你五弟现在不宜出去见他们，你随便找个借口，先把他们打发走。”
“明白，孩儿这就出去。”
关老四出去了，关嘉茂这才坐到了她的身边，几度欲言又止。
尽管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季月荷缝针，可季月荷那一手医术，还是让他内心复杂。
他几度想问什么，可看到季月荷疲惫的模样，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会儿。等轩哥儿醒来，我再叫你。”
季月荷确实累坏了，也没有客气：“你注意一下，如果老五起了高热，或者有其它变故，你都记得在第一时间叫醒我。一定一定要记得！”
“放心。”
关嘉茂人狠话少。当即点了头。
那看他此刻似乎淡定得很，可那双十指几乎陷阱肉里的力道，却和他脸上的淡然截然不同。
季月荷几乎是闭上眼就睡着了。
这种时候，她也需要充足的睡眠让自己休息。否则，她哪里来精力照顾关老五？
关嘉茂并没有叫醒她，季月
荷在睡了一个时辰后，便自己醒了。
看着依然守在她和关老五身边的关嘉茂，她才抹了下眼睛：“我来照顾他，你去睡吧。别忘记了，明天可是院试，要是没休息好，很耽误自己发挥。”
“我没事，我撑得住。”
关嘉茂不由回忆起那一次，他带领一小队人马追击敌寇时，却被困在了茫茫戈壁上。
为了不死在那漫漫黄沙里，他硬生生挺了三天四夜没睡觉，才走出了戈壁。
眼下这点，真不算什么。
“行，你不睡也好，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是什么人想伤你们？你可有头绪了？”
“真没去哪里，就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便与几名童生汇合，走了一段路后，突然便有人潮把我们冲散，我们不得已被逼进了一条小胡同里。我看见他们二人离我越来越远，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那些人就出来了……”
究竟是谁要对方他们？
关嘉茂不是没有想过，可眼下，他们就只是童生而已，甚至连秀才都不是，哪里值得那些人紧紧盯着不放。
不过，说到这个“放”字，似乎那些人一开始便是冲着他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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