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关老四泣不成声。
“娘……”
他的话语哽咽了，剩下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只能紧紧咬住嘴唇，才能避免自己失控哭嚎。
可他的眼泪，却肆无忌惮地往下流，试图把这些日子的苦闷悉数发泄出来。
娘！
原来娘她，一直都懂自己……
屋檐下。
关嘉茂也把这一席话悉数听进了耳里。
他
的内心百味杂陈。
他是经历了一世，才明白老四的天赋远超老五。可他没想到的是，季月荷居然也知道老四一直在藏拙。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枕边人嘴脸尖酸、自私自利、又鼠目寸光……
缺点一大堆，优点一分没有。
可现在才觉得，这世界上的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都各有各的难处。
选择、放弃，每一个抉择都是经过反复思索，最终或主动或被动跨出那一步。
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糟糕？
他盯着那道处于烛光中的身影，感觉似乎年轻了好几岁。一时间，他竟看得痴了。
“爹？”
关老四走出来，就看见了站在屋檐下的爹，不由惊喜得很：“爹，您怎么来了？”
“我去了趟城里，刚回来，就过来看看。”
关嘉茂忍不住又看了眼屋里。季月荷已经从光影处走开，隐身在黑暗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轻轻一点头，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再度沉入夜色里。
远远地还听见他和关老四的对话：“累不累？今天的功课读得如何了？等回去了默写一遍……”
季月荷看着一片黑沉的天空。
这季节看不到几颗
星，却依然给人一种天空高晴的感觉。
都这个时辰了，那个男人还过来做什么？
不会是真的来带老四回去吧？就这么不放心她？
她冷哼一声，径直摔上了门。
洗漱好后，她把黄瓜压碎挤汁，放入蛋清、珍珠粉、适量面粉调成浓稠的糊状，最后把调好的糊均匀抹在脸上。
她刚好把糊糊涂上，关宝珠就靠了过来。
“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敷面膜，能美白养肤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关宝珠最近被晒黑了不少，闻言当即来了兴趣，一个劲儿点头：“要，要试一试。”
面膜敷上后，等十五分钟之后再洗掉，关宝珠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脸特别干净光滑。
“娘，我这皮肤，干净好舒服啊！”
“舒服吧？舒服就对了。来，再涂上这个养护一下肌肤。”
季月荷涂的是蛤蜊油。
这种油脂涂在手上，能有效防止手变粗糙，更能淡化脸部皱纹。
——说起来，这个蛤蜊油也不知道是不是后世的蛤蜊油，反正对付手足脸皲裂都有奇效。
当时去买的时候，关宝珠就盯着那些首饰头花看，她反倒相中了这个蛤蜊油，没想到还真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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