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母的目光中,尽显柔情。
可听在江芷棠的耳朵里,却不是滋味,
“我只知道,爱是相互的,就像我和小满。您这样一厢情愿,却说跟凤桢仇深似海,未免,太过偏颇。”
在她看来,凤桢虽说手段不够光彩,却也没达到让人产生强烈恨意的地步。
反过来说,要是江母真的在生命垂危之际,趁着柳清水心软的时刻,逼迫他答应婚约,才会酿成悲剧。
所以,她劝解道:
“娘,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您也该放下这段感情了。
再说,那凤宗主,能够通过这些手段,哄得柳宗主对她痴心不改,也算是本事。
您当年不争,或是没争过,就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吧。”
听闻此言,江母立刻激动起来,争辩道:
“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江芷棠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安抚母亲:
“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然而,江母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江芷棠心疼地看着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
“娘,您还有我,不要再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而痛苦了。”
江母缓缓回过神来,眼中仍带着恨意,厉声道:
“若不是她,清水怎么会想要放弃家主之位,因此得罪了当时的柳家家主。
在他声名鹊起,就要在修仙界大放异彩之时,被困十年,虚度光阴?
如果不是她唆使千家兄弟,冒充清水,四面引战,无端挑事。
怎么会惹得仙门百家愤怒,集体上霜降峰逼要说法,导致清水被逐出家门。
从一个被仙门敬仰的天才剑修,跌落尘埃,一文不名。
她已经答应嫁给清水,却又转头,与你爹定下婚约。
引得清水不惜借妖族之力,围困栖霞山,犯下大错,被仙门世家所唾弃,以至于身败名裂。
还有,明明是她自己能力不足,无力弹压凤家的旁系,在凤华带头造反的时刻,却设下诡计。
借清水之手,杀光了所有反对她的凤家人,引发仙门震动,发布悬赏围剿,导致清水远离中原。”
听着江母诉说着凤桢的所谓恶行,江芷棠只感到悲哀,摇着头叹道:
“娘,您说的这些,就算有凤桢特意引诱,都是柳清水自己做的决定,他咎由自取。
而且,您是以什么立场,去指责凤宗主?”
沉默半晌,江母怔怔地看着女儿,脸色惨然,留下两行清泪,
“如果只是以上那些,我不至于恨她入骨。
她指使千家兄弟,冒充清水接近我,想从我手上骗走符灵。
那个挨千刀的千帆,长得跟清水一模一样,穿着柳家青灰色的衣裳,笑吟吟地出现在我眼前。
每天,都对着我说着绵绵情话,哄着我开心,花言巧语层出不穷,让我好生等着。
等有一天,他会带着我离开叶家,跟他一起远走高飞。
难道,我不该恨她吗?”
这…这怎么可能?”江芷棠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母伸手抹去泪水,眼中闪过无边的恨意,
“为了他这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我拒绝了所有的求亲,铁了心赖在叶家,死也不肯嫁人,成为家族最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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