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直接,直中要害。
张佳胤听到张丁征的话后,将饭碗放下:“这重要吗?”
“很重要。”
“那本官倒要听听,如何重要?”
张丁征微微欠身,神色间透着几分笃定,侃侃而谈:“大人,若您只想在浙江碌碌无为、随波逐流,那海都御史是否为您靠山,自然无足轻重……”
“但倘若大人胸怀壮志,欲在这浙地大展宏图、有所作为,那便大不相同……”
“海都御史刚正不阿、清正廉洁之名,天下皆知,其在朝中威望颇高,又深受陛下赏识,若大人能凭借海大人这层关系,行事便多了几分助力,诸多掣肘之处或可迎刃而解……”
张佳胤神色平静,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紧紧盯着张丁征,似笑非笑道:“你们商人说话,都是这么直接吗……你这是在议政吧,若是我没记错,本官可以拿下你的……”
“大人,刚刚对您说了,我张丁征不是普通的商人,是替宫里面做生意的……我,也可成大人的助力……”
张佳胤笑着说道:“你要知道,本官见你,可不是因为你是皇商,而是因为你的父亲是礼部尚书……”
“本官知道你,去年的时候,你便是抚台大人的座上宾,你之所以能成为巡抚的座上宾,原因,与我今日见你是一样的……”
“是,大人,在下明白这些,可大人,在下还要重申一句,在下是大明皇商,是替宫里面做事的,不是在下夸口,在下来之前,刚将进献给皇帝陛下的三十万两白银装车完成,十五之前,就能运到宫里面去,接收的人,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公公……”
“哼,三十万两……什么,三十万两?”张佳胤的脸色从最初的不屑,转变成了震惊。
“你说三十万两,给宫里面?”
张佳胤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三十万两白银,这可是一个上府一年的赋税,竟能从一个商人手中轻易拿出献给宫廷。
他看向张丁征的眼神,瞬间没了先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重视与探究。
“千真万确,不信的话,大人可以随我走一趟,亲自查验。”张丁征的语气坚定有力。
听闻此言,张佳胤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笑意真诚了许多,他起身走到张丁征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贤侄啊,刚刚见面的时候,本官就夸你不同常人,果真是有大本事!”
张佳胤的态度转变也是挺快的,从公子变成贤侄,很是丝滑。
这也让张丁征略感惊讶。
张佳胤本来就不是迂腐的人,这些年,皇帝陛下每到年底给官员发的红包,都是宫里面出的。
换种角度来看,张丁征这是在给陛下赚钱,可也能看成,是给满朝文武的福利努力。
而且,张丁征若是能为宫里面多赚银子,这也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功绩吧。
今年张丁征交了三十万,明年若是交了五十万,那清明上河图,可不就是他们老张家的了。
“话说回来,这出海经商,竟如此暴利……能赚这么多银子……你别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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