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下沉，周围的湖水逐渐变得幽暗而深邃，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湖水的温度透过防护罩传来一丝凉意，但并未影响到他们。
林深从怀中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珠子表面泛着柔和的莹白色光芒，像是被月光浸染过一般。他将夜明珠轻轻托在掌心，光芒立刻扩散开来，照亮了周围数米的范围。
借着夜明珠的光，湖底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湖底铺满了厚厚的淤泥，偶尔能看到几块被水流冲刷得光滑的石头，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藻。
水草在湖底摇曳，像是无声的舞者，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摆动。
湖底的寂静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沉沉地笼罩着两人。林深手中的夜明珠光芒在水中摇曳，莹白的辉晕扫过嶙峋的礁石，照出石缝间堆积的森森白骨——那些本该是鱼类的残骸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某种力量抽干了所有生机。
水流裹挟着细碎的冰晶擦过防护罩，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却越发衬得这片水域死寂得令人心悸。
“连水蚤都没有。”林深用指尖划过一根半埋在淤泥中的鱼骨，骨节上密密麻麻的孔洞像是被酸液腐蚀过，“末世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可怕。这种程度的生态灭绝，恐怕不只是寒冷造成的。”
他转动夜明珠，光束扫过远处一片坍塌的岩石堆，那里歪斜着半截变异鲶鱼的骸骨，骨骼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
本该柔软的触须异化成了尖锐的骨刺，像是被强行扭曲的金属，即便已经死去多时，依旧透着一股狰狞的气息。
那些骨刺的尖端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它生前最后的挣扎。
顾锋的目光随着林深的动作扫过那片骸骨，他微微点头，“嗯，水生的变异动物一直没有被人提及，我之前也简单的去了解过，因为多数河流与湖泊都被冻住了，人类也就没有去探索过，至于海洋生物……”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更远处的黑暗，仿佛在透过湖水看向更遥远的未知，“我们一直没去过那附近，也确实得不到什么消息。”
林深收回目光，夜明珠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沉重：“如果连湖泊里的生物都变成了这样，那海洋里的情况……恐怕更难以想象。”
顾锋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蹲下身，伸手拨开一片淤泥。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光滑的物体，捡起来一看，竟是一片鱼鳞，足有巴掌大小，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边缘却锋利如刀。
他捏着那片鱼鳞，目光深邃：“这些变异生物的外壳和骨骼都变得异常坚硬，甚至带有攻击性。如果它们还活着，恐怕比陆地上的变异动物还能对付。”
林深凑近了些，借着夜明珠的光芒仔细打量着那片鱼鳞。“而且，水下的环境对变异人来说更加不利。人类的异能在这里会受到限制，行动也不如陆地上灵活，这也是亏得外界冰寒无比，将湖水冻住，否则这些水生变异动物一旦可以上岸，对人类来说又是一大挑战。”
顾锋站起身，将那片鱼鳞随手丢回淤泥中，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冷意：“这片湖底……恐怕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难怪会有那种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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