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话筒里跑出。
左薇挠了挠耳朵，斜着眼看了一下床上静止的山丘，一手护着话筒进了浴室。
“薇薇，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月玖更为迫切。
平面的镜子照应着左薇惨淡的脸，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是那么的牵强。
在包子面前的面具，进入到独立的空间她终于卸下。
“玖玖，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挟持如生，他是人，他是活生生的人啊！”
“薇薇……”拉长的尾音里带着无尽的心疼。
“你一旦放手，如生还能回来吗？”
好友的意思左薇明白，月玖是想让她再慎重考虑。
“玖玖，你信命吗？我以前不信，现在我好像信了。”
镜子里的她，露出了不属于她的笑容。
笑是笑，笑不达意，意不达心。
“薇薇，你给我振作起来！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玖玖，你能明白我的难受吗！如生坚决的语气比拿刀捅我还要难受，他为了蔺商，留下了。”
“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坚强，与你们挂断电话以后，他蒙着被子偷偷的哭好久。”月玖的叹息透过话筒。
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左薇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玖玖，我已经订了凌晨4点的机票，这一走，再回来就是如生回复记忆的时候。”
“你太冲动了，抛下一堆烂摊子，就这么走掉！”
“要是如生在蔺家有什么好歹，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真心狠啊！左薇！”
任凭好友如何的咒骂，左薇还是决定做她自己栖息地的缩头乌龟。
任她骂也好，想打也好，左薇都全然接受。
切换到讯息界面，左薇朝着那一串数字打下了几个字。
——对他好点。
发送成功四个大字刺痛了左薇的眼。
信息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左薇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再不回我，我马上就飞过去找你。”
话筒里的咒骂还在继续。
“如生就拜托你了，明天一早麻烦你帮我送到蔺商家里去，就在威廉家附近。”
“如生一定知道路……”
两行泪不知不觉中流下她的脸颊，她反手一抹，把鼻腔里的液体全部收回。
“玖玖，拜托你了。”
“希望薇薇你不要后悔你此刻的决定。”月玖撂下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捏着手里的电话，左薇恍然出神。
后悔吗？
她不能后悔。
整理好心情，左薇给威廉打去一个电话。
清冷如月的男声怀揣着一份惊喜。
“薇薇？深更半夜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听着他愉悦的趣言，左薇扯开了淡淡的笑。
“威廉，我凌晨4点的机票，回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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