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我们也可以省心许多事情。
继父和母亲为此从小吵到大吵。
母亲哭红了眼睛。
我为此赌气说不补课了。
母亲说课是要去补的。
但说归说。
继父不拿钱。
我就没法去县城高中的补课班上课。
补课的事,一直拖到冬天还没定下来。
那段时间,我自己在家复习功课。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来了。
雪后的早晨。
继父去镇里的粮库上班了。
中午时分。
我发现母亲不在屋里,便穿上棉袄往外走。
在家东面的被白雪覆盖的大地里。
母亲正在雪地里捡豆&39;茬。
我走过去。
走近母亲,看见母亲红肿的双眼。
我说:“妈,不用为我操心了,我不准备高考了。”
母亲说:“你亲爸死得早,我怕委屈了你。要不,书咱不念了?用那补课的钱买点木料,盖个房子娶个媳妇得了,人怎么活还不是一辈子。”
我说行呀。
说完。
我抬头望向村东。
大地一片雪白。
天空一片蔚蓝。
几只麻雀飞过响起清脆的叫声。
我和母亲都放下了一件沉重的心事。
今后,我们再也不会因为我补课的事与继父争吵了。
然而隔了没几天。
母亲叫醒我。
“妈想来想去,你还是去补课吧。咱不买木料不盖房了,不娶媳妇了。村子小,地方低,看不远,会委屈你的。登高才能望远。孩子。你要往高处登……将来,对社会的贡献也大呀。说点私心话。你念完大学娶个城里老婆,分个大点的房子,我也借光去住……”
我问继父同意了?
母亲说:“我吓唬他不同意我就带孩子离开他,他最后同意了。”
就这样。
一九八四年初春。
我开始了复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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