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听这话,小六儿他们全是一怔,就连言卿也恍惚了片刻,
难怪,
六儿心想,
难怪大哥脸色那般差,他早该想到的,唯有在事关妻主时大哥才会这么的方寸大乱。
而言卿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忽然想起从前,兄长们并不常来双子峰,各自有各自的繁忙。
其中十一王兄比她和夜莺年长六岁,
她们这些兄妹之间,不论是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异母,自幼受相同的教育,兄长们也多有担当,
而每次十一王兄来双子峰时总要带上许多礼物,
但凡是夜莺有的,当年那个小夜卿也一定会有一份。
那时候长辈们对生怕夜卿玩心太重耽误课业,所谓的灭人欲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可相应的夜族之中也有一些反对声浪,
就好似那位十一王兄夜熙尧,
“人非神明,谁能无情?”
“不论她是自愿也好,又或者是将你们的意志强行施加在她身上也罢,”
“卿儿是人,可你们妄想以凡人之力塑造神明,而若当真是一尊无情的神,不知自爱,更不知怜恤世人,又怎能担得起你们口中那德高镇世的女尊之位?”
印象中为了夜卿,那位十一王兄曾在双子峰上大闹一场,那也是头一回,他身为人子却对夜王那般不敬,甚至就连昔日那些尊长都曾被他劈头盖脸地数落过一个遍。
当然成效也相当喜人,在十一王兄双目赤红心痛不忍的质问下,后来夜卿所学的那些课程稍微变动了一些,
曾经那些压的人几乎难以喘息的沉重课业,也总算是轻微了那么一丁点。
但如今一看江虞羲神色,言卿便知,恐怕如今十一王兄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甚至,恐怕是相当惨烈。
须臾,言卿深吸一气,
“走吧,”
“先出发。”
“有什么事,”
“路上再说。”
说罢,她一转身,
弯腰走进那辆青铜马车,
而江家几人面面相觑,
“妻主……”
…
战马拉车行驶出嵊唐县,这马车内部虽然宽敞,但奈何里面已经装了不少东西,
江孤昀、江云庭,还有老四江斯蘅,这几人在外骑马,而小五江隽意则忙着赶车。
马车里只有六儿、言卿,和江虞羲,
“之前熹年那边收到消息,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夜熙尧。”
“传言那人独眼,脸上有大片烧伤,平时戴着一只眼罩,总是披一件黑衣斗篷……”
“夜家之事,事关重大,在确定那人身份前我与熹年没敢妄下定论。”
但哪怕只是个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二人也势必要走上一趟。
失笑之所以没告诉夜卿,也是出于稳妥起见,为避免她胡乱担心。
“他人在府城。”
江虞羲沙哑地说,“熹年已经先一步朝那边赶去了,不过……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那模样不大乐观,主要是前几日听闻了不少有关夜熙尧的事情。
若说江虞羲这一生,能使他看顺眼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楚熹年算一个,但两人纯纯是因年少那份过命的交情,也算曾一起共患难,一起从绝境中走出,
而另一个便是夜熙尧。
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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