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昀出门时差点没踩着一个人,
低头一看,就见小五跟做贼似的,也不知是在房门外蹲了多久,
小五本是在那儿戳着蚂蚁洞,阴郁地敷蘑菇,
但抬头一看他二哥脸上那张镂金面具,他像愣了愣,
最终一抿嘴,啥也没说,甚至都没像以前那样阴阳怪气,就耷拉着脑袋蔫蔫地走了。
大概是一看见他二哥脸上的面具就明白了什么,
然后皱皱眉,竟然难得地自我反省了起来。
而江孤昀瞧上一眼,那心里也一松,微微地长吁口气,这才转身走进了厨房。
照例,早上由他亲自下厨,不过他们大哥也不知是去了哪儿了,
言卿吃早膳时看见老三拿着一个信封说,
“楚熹年似乎临时有事,先走了,大哥昨天晚上跟他一起离开的,不过留了一封信,说过阵子就回来,”
且让老三帮忙转交。
言卿:“……”
一下子想起年幼时曾跟那个人讲,以后去哪儿得告诉他一声,那之后他确实事事报备。
本来一连三日被折腾得有点狠,但如今拿起信一看,她也笑了笑,
“嗯,好,知道了。”
大婚之后就该准备干点别的事情了,这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不过言卿也没想太早出发。
暴风雨前的宁静,新婚之际还是该享受享受的,
错过了这阵子,往后风云密布,怕是就算想要享受,也很难像现在这么安宁。
那些事暂且不提,
她吃完早膳就跟江孤昀一起下山了,
一路上买买买,
看见一些水晶糖果,蜂蜜罐头等等,想起了老三江云庭,
那人爱吃甜的,挺高的一个大个子,结果竟然那么爱吃甜食,说实话她起初知道时是真有点意外,
这个小嗜好与那人粗犷冷峻的外表着实不大符。
而既然买都买了,只买一个人的肯定不好,于是又挨个儿店铺逛了逛,
给斯蘅买了一套崭新的黑衣,送隽意的是一只烧鸡和一个玉佩,公子如玉,陌上无双,甭管那人平时看起来多轻佻多不着调,但至少那副皮囊是真正的温润如玉。
送雪翎的是一把琴弦,以及一支玉簪,那玉簪是浅浅的淡绿色,清雅恬静的款式倒是很衬雪翎。
当然也没忘了跟在她身边的江孤昀,
两人走进一家成衣店面,她按着江孤昀,让江孤昀连着换了好几套,然后挑了一套她看起来最合适,也最好看的。
至于江虞羲:“……”
“??”
言卿想半晌也没能想明白那人到底喜欢什么,又或者该说,只要是她送的,哪怕只是一坨小狗粑粑那人都得乐得不像样儿。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但话糙理不糙。
思来想去了许久,她买了一个锦囊,类似荷包的模样,白底银丝,飞鸟详纹的图案,
但随后一想,言卿又唤来店家悄悄耳语了几句,
店家听得一怔,而她笑着点头,
不久店家送来一些针线,言卿有点儿笨拙,拿起针线研究了好半晌,才在店家的指导下,在那个锦囊上绣了一个字。
当然手艺不咋地,“卿”这个字比划怪多的,忽然有点埋怨自己怎么就叫这个名儿,绣得她手都有点酸了。
而与此同时,已经远离了嵊唐县的地界儿,
山林之中有人正快马加鞭,
一袭白衣的江虞羲神色发沉,全是冰封一般的冷冽,
“你说真的?”
他问楚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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