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集秀营中的牢房可不仅仅只有那么一个而已,
等绕过了那片废墟,此处碎石早已清理干净,前方有一牢房,来自六福商号的李铭鹤等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手持长刀,似是在严防死守,
那神色警惕,似是不愿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萧长慎坐在轮椅上,瞧见了这一幕微微颔首,“这几人警觉性倒是不错。”
“正君谬赞了。”
言卿回应一声,而后来到石门前,拧动一旁的机关,而后石门徐徐升起,
当萧长慎冷眼一看,就见一个巨大的铁笼,笼中有一男子,雍容,绝色,白衣白发,那眉眼冷清,似满身的星辉月色云集一身,
可一看见那人的长相,萧长慎就愣住了一瞬,
“是你!??”
“不,不可能,”
萧长慎又摇了摇头,“你不是江国相,那江国相已过世多年,况且真若活着,也早已一百多岁的高龄,你是其后辈子孙?”
他眼底似划过一抹诧异,
昔年那位江国相,曾权倾朝野,说起来当年江国相那事儿也是萧家做的,罗织了一些罪名,促使一位国相被罢黜官衔,从此全族流放,
当年江氏全族流放时,也算是死了不少人,比如这淮西江氏的许多嫡系子弟,那些能文能武者几乎全已身亡,最终活着抵达幽州之地的,也全是一些不堪重用的分支旁系罢了。
江虞羲这张脸,与他那位曾祖父年轻时,实在太像,
而那位曾祖父曾被称作千古名相,其画像也曾在京中广为流传。
铁笼之中,江虞羲神色冷清,就那么淡淡地一抬眼,他朝着萧长慎看了过来,
“你倒是有些眼色,”他似心不在焉地这么说,
萧长慎微微眯眼,旋即那神色里也溢出了几分讽刺,
“说起来,当年若非江国相失势,我萧家难有出头之日。”
“昔日国相力压朝野,便是比之从前的夜氏女君也没差多少。”
“只是这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朝落败,昔日那钟鸣鼎食的淮西江氏,也已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接着,萧长慎又是一笑,
“原来那天字一号竟是江氏后人,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难怪你竟可无视信香……”
言卿下意识地朝萧长慎看去一眼,
而江虞羲则是眉梢一挑,“看来你知道的倒不少?”
萧长慎又是一声冷笑,“传言昔日曾有妻主娘子远渡重洋,从西域之地弄来那“奴神蛊”,后经一代代改革,那“奴神蛊”最终演变为信香,”
“当年那位妻主娘子,被后世称为“贤德女圣”,”
“曾有传言那位女圣虽是以夜为姓,然而夜之一族却是一种象征,一种荣耀,乃是民心所凝聚,是万民之向往,”
“而那位女圣本是姓江,本是出自淮西之地。”
换言之那位女圣相当于江家先祖,既然能弄出信香这种东西,又怎会没有破解之法?
毕竟信香于妻主娘子有益,但对那些夫侍来讲却是泼天大祸,总不可能苦了自己便宜外人,眼睁睁看自己的后代子孙因此受辱,
而这么多年来,也曾有一些人,曾想对女圣的后代子孙下手,以至于这淮西江氏也算几经大起大落,
某一个朝代,天下无江,而时隔数百年,这淮西江氏又再度卷土重来,
夜氏一族传承悠久,每逢乱世夜家必出。
但真若细说起来,这淮西江氏的传承同样古老,只不过比起夜家却更为隐晦,
也更善于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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