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当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她不禁抬头一笑,
江虞羲也弯了弯眸,细细看了她几眼,才说:“萧长慎似并未起疑,暂且将他安抚住了,另外他这次过来是为了那天字一号,是因为想要知晓那所谓的“天字一号”,到底为何能不受信香掌控。”
言卿:“?”
“天字一号?你?”
不受信香所控制?
这事儿,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这大梁之所以能够女尊统治,便是因为女子信香生来便克制男子,
可一旦没了这个,一旦失去信香这个优势,那些妻主娘子的人数太过稀少,远不如男子夫侍数量繁多,甚至其中一些位于底层的平民妻主也已被养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知享乐作恶,
而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信香无效化,这个朝代,这个国家,这整个江山天下都将彻底颠覆!
介时那些妻主娘子又将置身于何地?
在妻主娘子与男子夫侍交怨多年的如今,双方冲突早已极端恶化,一方肆无忌惮,一方忍辱负重,也不过是因信香压制而被迫屈从,
换言之这信香便是所有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旦丧失了这个,那些男子、夫侍,势必会反,介时群起而攻之,那么那些妻主娘子又会如何?
甚至也正是在此刻,言卿一瞬想远了许多,并且越是深想就越是心惊肉跳,
江虞羲瞧了她许久,忽然倾身而来,“按理来说,无视信香这种事,若换成旁人定要斥为天方夜谭,可我不过只轻描淡写地讲上几句,为何小卿竟深信不疑?”
“就这般信得过我?从未考虑或许我在蒙骗于你?”
言卿摆摆手,“你不会。”
她心思明显没放在这件事情上,正在想其他东西,似乎也不过是随口一答,本能上就觉得他不会,也从未考虑过那种被他蒙骗的可能,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与这人相识最短,毕竟并不记得六岁以前与他相处时到底是什么情形,可短短的几日,她对他的信任,早已比得上江孤昀,甚至还要超出些许,
而江虞羲不知怎的,忽然笑出声来,那眉眼之间尽是松弛,也尽是愉悦,
言卿来回踱步,她神色越发凝重,
忽然她猛地一转身,问江虞羲:“我曾听说,前朝暴政,那时前朝严禁男子入仕为官,市面上的营生也严格禁止男子参与,”
“在前朝,相当于女主外,男主内,女人考取功名鼎立门楣供养全家,而男子则禁止学文习武,不准其参与任何营生,相当于被幽居于后宅的宠物?”
“甚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遵从所谓的三从四德,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以及夫德、夫言、夫容、夫功?”
这全是古时那些妻主娘子曾受过的那些苦,但前朝之时也曾全部反转,报应在那些男子夫侍身上,
江虞羲笑着轻点一下头,“是这样没错。”
“而大梁开国之后,才逐渐演变至今,成了男主外,男子夫侍在外奔波,而妻主娘子则是被供养起来?”
江虞羲再次笑着轻点一下头,
可言卿的神色却越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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