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
言卿瞥眼那个不知死活的狱头,只觉心中是一阵阵恶心,她一屁股坐在床边,长腿踩在那狱头身上当脚踏,双手环胸冷静地思索起来。
“首先,这嵊唐刑狱肯定是有点秘密。”
“从这个风气来看,但凡相貌好些的狱卒都要戴上这青铜面具,青面獠牙,还是个鬼脸,叫人一看瘆得慌。”
“与容貌有关,或与姿色有关?”
“江孤昀出狱后从未提过刑狱之事,但老三江云庭是为那位江家大哥江虞羲而来。”
“江虞羲这一年多被误以为死了,但其实没死,而是失踪。”
“失踪……”
“这怎么像选美一样?这刑狱在遴选美人?而这些美人又是被送往何处?”
“送去江虞羲所在的地方?”
言卿又皱了一下眉,看来这水深得很,还得继续探探情况。
倒是江孤昀那边不必担心,难怪那人有恃无恐胸有成竹,大抵是明白,只要混进刑狱,这面具一戴,红衣一穿,就能减少暴露风险。
只需小心着些,很难被旁人识破。
言卿抖了抖腿,又抬手抠了抠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事儿怎么这么烧脑呢?
可惜她不想暴露,不愿正面跟那哥几个打交道,免得往后离开江家时被绊住腿脚。
不然这事儿倒是可以问问江孤昀……
“呼!”
她又长吁口气,站起了身,“左右想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不如出去多找找线索,不过这个人渣……”
她又冷冰冰地瞥眼那狱头,狱头满脸是血,尚且昏迷。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悄然之间,一把匕首从袖中亮出,言卿的神色也再度冰冷了一些。
若为善者,自是理当宽宏,若为恶者,多杀一个,都是普度众生。
…
须臾,
“吱呀——”
言卿推门而出,但出门那一刻,又忽然一怔,猝不及防地便与门外之人撞了个正着。
“妻主。”
那人清冷开口,虽然依旧戴着张面具,可那清冷凤眸似一池天山寒水。
而就这么被人叫破身份的言卿:“??”
轰地一下,脑门儿差点没炸开。
不是,
这江老二怎么过来了,啥时候过来的。
她怎么就突然暴露了呢?
另一边,江云庭也朝这边瞟来一眼。
好家伙,敢情这江老三也是个戏精?
就这模样,就这么一看,她还有啥好不知道的。
分明这江老三也早就认出她了。
言卿:“……”
唇角一抽,眼皮子轻轻一跳。
做个屁的伪装。
她算明白了,
白忙活!
他们这几个,谁也没能骗过谁,全叫彼此给一眼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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