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弯了弯唇,一副浅笑和煦的模样,“免贵姓孙,孙秀荷。”
她轻柔地开口,似教养极好,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是岁月沉淀的积累,也是一种雍容成熟的风韵。
言卿眉梢一挑,
突然想起之前在嵊唐县,曾见陈衙役与江斯蘅起冲突。
当时那陈衙役妄想挑拨,曾提起一位姓孙的娘子,暗指江老四跟这孙娘子不清不楚,还说这孙娘子对江老四有知遇之恩。
莫不是陈衙役当时所言,便是眼下这位?
“有话直说,不知孙娘子登门造访是为何意?”
孙娘子轻笑一声,旋即拂了拂手,那锦衣郎君以及其余十几名美侍便立即退下。
而她则是眉目浅浅,温温柔柔地轻声道:“实不相瞒,今日来此,正是为蘅哥儿一事。”
言卿:“?”
她眉梢再次一挑,
又忍不住仔细盯着这位孙娘子看了看。
这人至少得有三十多岁,甚至没准得有四十多岁,看起来像一位长辈。
只是,
她眼底划过一抹思量。
而此时,孙娘子也徐徐开口,
“说来也巧,之前因家中出了一些小事,我这一走便是一年多,直至昨夜回到嵊唐后,才听闻官媒派人过来,且蘅哥儿家中竟然还多了一位妻主。”
“据传日前蘅哥儿曾回来一趟,也不知是怎的,竟惹了妹妹不喜,还曾为此挨过一顿鞭刑?”
言卿想起江斯蘅那件渗血的黑衣,想起那些曾沾在自己手上的血迹。
她问:“所以您这趟过来,是想为蘅哥儿出头?”
孙娘子一怔,而后又是一笑,“想来妹妹应当知晓,蘅哥儿这几年一直在为我那赤牙钱庄做事,他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实在是不忍他受那些皮肉苦,这才想来劝说一番,还请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往后对他善待着些。”
言卿倏地一眯眼,
突然就品出几分猫腻来,
不禁重新审视那位孙娘子。
一旁,江雪翎也微微变色。
他猛地看向言卿,心底突然不安,“妻主……”
他似乎想帮江斯蘅解释什么,只是不待他上前,就见言卿古怪一笑。
“你这人还真是挺有意思。”
言卿瞧着孙娘子那边,神色也冷淡下来。
孙娘子微微扬眉,“不知妹妹此话何来?”
言卿呵地一声,“这左一个蘅哥儿,右一个蘅哥儿,乍一听是真没什么,好像你全是在为蘅哥儿着想,全是在为蘅哥儿考虑,可我怎么觉着,你是没安好心呢?”
孙娘子不禁一愣,
而言卿已长吁口气,她身形一晃,斜倚在自家墙壁上。
“你今日来此应该也是提前打听过,知晓我是什么性格,又到底是什么脾气。”
“不提别的,就你刚才那些话,按“我”的性子,蘅哥儿他怕是不死也得残。”
“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看来,我当真就长了一副蠢人样儿,就那么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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