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办公桌上,与电脑屏幕的光影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充满着现代感的温馨氛围,显得镶嵌了大师父画像的小相框特别温馨可爱。
空调的凉风轻轻吹着,张九炎平时都喜欢把空调温度设定到26度,而我的恒定温度必须是23度。因此,我们同时在办公室的时候,只要张九炎觉得冷的结果就是他自己加外套。
不过今天张九炎不在办公室,说是去帮王一淼弄个什么事。自从王一淼来了之后,张九炎关于玄学的事就多了起来,不是帮她处理事主的事,就是帮她的事主看卦。
我时常都在感慨,张九炎跟她这哪是十世兄妹啊,张九炎分明是王一淼眼中的十世绵羊,让她逮着羊毛就使足了劲薅:薅资源,薅人脉,薅技术,薅药材,连她身边的助理都是从张九炎这里薅走的……关键张九炎也愿意,看他那样子,就算哪天被王一淼薅成了秃子大概都是无怨无悔的。
老板不在也好,我正好偷懒。一边惬意地听着音乐,一边和一些新加我的事主们聊天,这时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是祝得成。
祝得成径直走到我这跟前,伸出手机,我见状便滑出微信的收款码,他扫给了我二百四十七块钱。收到钱之后我笑眯眯对他说:“得成兄,你要继续努力呀。”
祝得成对我点点头,又急急忙忙地推门出去了。
说起这个祝得成,他也真真是一朵奇葩。他本来是张九炎的一个事主,不过他跟其他事主相比起来要特殊一些,因为他在来张九炎厂里之前,我们就先见过了,而且我们的初遇场景真的特别尴尬。
这还得追溯到我和张九炎出发去青城山之前,那个时候向珊珊刚刚拿来了她的那个稻草人古曼童不久。因为她的事,张九炎给我们讲了很多关于这些娃娃的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就是家里最好不要堆放过多的人形娃娃。
受张九炎的影响,我打算回去理一理我的那些公仔。回去一清理才发现,我才是真正的娃娃大户啊。从小到大收集了超级多的、各种大小的娃娃,充分说明我小时候真的是个娃娃控。
既然娃娃多了不好,我就有心想处理掉一些,只留下有特别记忆和有特殊意义的。虽说一个人同时拥有很多娃娃放在家不太好,但如果一个人拥有的娃娃少并且妥善保存那就没事了。张九炎便提议,让这些娃娃去更有价值的地方,经过我们商量,最后决定把这些娃娃都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
但是在送过去之前,张九炎也要给这些娃娃们进行一次“清理”。他的清理可不是拿去清洗,实际上我一直很爱惜自己的东西,这些娃娃无论时间长短,一直都很新。
张九炎的清理是他专门抽了一个晚上,在堂口画了二十来张符。另一边我和祝潇潇还有李小虎他们一起,到我家先把娃娃沿着背后的针走的线路剪开,等符送过来之后再塞进去,最后由我妈妈挨个缝上。一切进行妥当之后,张九炎以指为笔,在每个娃娃背后又窸窸窣窣画了一番。
等所有步骤都进行完毕,我们几个又用事先买好的透明包装纸,给所有的娃娃单个单个地包起来,封口处系上彩色的丝带,给福利院的孩子们送了过去。
这里顺便提一嘴,我对本地福利院挺熟悉的,因为我爸爸的工作原因,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就经常由我爸爸带着,一起去给那里面的孩子们送糖果送吃的。当时不懂什么是积功德,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在听到我爸爸回来说起里面小朋友们的生活,只单纯觉得里面的小孩子没有我们的生活那么幸福,于是想把自己的零食和玩具分一些给他们而已。
祝得成的出现,就是在那天我们送完娃娃,回来准备去外面吃饭的时候。
我们将车停好之后,一行人走在天桥上,被这夏日的晚风吹拂着,闻着独属于夏天才有的味道,身边围绕着好友,心里感觉美美的。
李小虎和郑璇打着视频,我跟祝潇潇正在因为他手上一个离谱的诈骗案子作讨论,张九炎走在我们后面不远听着我对那个案情的分析,时不时提出他的看法。
在我聊起来向珊珊中蛊的时候,祝潇潇和李小虎立刻围了过来,张九炎有心阻止,不过我却自己停下没说了,并抬手往前一指。他们三人顺着我指的方向往前看,三个都是先短暂地一愣,各自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李小虎的嘴型夸张说了句无声的“我擦”,张九炎表情淡淡,祝潇潇这边袖子一撸就想冲上去,又被我给拉了回来。
我们的正前方,是一个站在天桥上拍着夜景的小姐姐,她的表情有些孤独,有些沉默,手里开着相机却没有按下拍摄键,另一只手托腮正专心致志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这画面挺唯美,可偏偏在她的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男人。没错,这小姐姐身后站着的男人就是祝得成。
祝得成的表情和那小姐姐一样,也是十分的专心致志,只不过他的专心是用来偷东西。他手里拿着一根特别细长的夹子,想从那小姐姐背着的包包里露出来的缝隙里把她的钱包给夹出来。
看得出来祝得成心里挺紧张,他的额头微微渗出汗珠,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但上到眼角下到嘴角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夹子,那谨慎程度仿佛不是在偷东西,而是正在剪炸药包的线。
在他夹子接近钱包的那一刻,他的呼吸肉眼可见的变得急促起来,双眼瞪得圆圆,更加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包包的缝隙,尤其是在他夹到钱包之后,整个过程中他的紧张表情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可能想着在得手后迅速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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