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城关前排列的蛮夷骑兵,不再像往常一样趾高气扬的姿态。这一次,他们的悲愤之气也是十分的浓厚。显然,昨天折损了不少士兵,在他们心中,燃起了重重的悲伤。对呀,谁又没有兄弟姊妹亲戚朋友呢?一场大战,双方都失去了不少的亲友吧,这个氛围在整个对峙的双方中十分的浓厚,双方的眼睛都泛着赤红的光,看来这一场要是再厮杀,真得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了。
我的眼睛很好使,虽然离着城关很远,但是也看得清清楚楚,在清晨的时候,老将军带着小五他们几个爬到城楼上时,老将军从怀中拿出了几个小册子,每人分了一个,今天这个老将军身边的人不是以前的老面孔,都是一年轻的新面孔,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带着这些人在城关上。看着老将军在城关上分发完毕,小册子,又嘱咐了几个人,一些什么话语。
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跪下,向他行了大礼,然后一个个抹着泪,匆匆的从城关上奔入了城内,莫名其妙的我竟然散开了。意识扩大到了最大笼罩了整个的城关,这时候观察到几个人急匆匆的冲向了城关的后门,在后门处,他们几个人分散开,奔向了各个方向,略一沉思,我也不再犹豫,立马闪身向着小舞的方向急速追了上去,这时候我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老将军应该在交代后事,他应该把什么东西给了几个人?
但是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去干涉他,给他们的什么东西与我也无关,我只管我的徒弟就好了,本来我也不想让小五继续在城关内冒险,这个将军既然如此安排,那倒也省了我的事,本来我躲在树上,即使不想让他们找到自己,又想着随时出手保护一下小五,既然他让小谷已退出了城管,也就是退出了这场战斗,那么小谷也就没有了危险,我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跟着小五离去就是了。
下午出了关口,走了有几里地,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一边擦着泪,一边嘟嘟囔囔,我坐在大树的树尖,低头看着静静的就这么看着他。小五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向树上看来,我也没打着避开他,抬头看到了我,小武高兴的在底下咧着嘴笑着冲我说道:“师傅,你果然在躲着我,难怪将军跟我说,只要我离开了城关,你就会出现,不用到处去找您。”
看着树下一脸真诚,毫不掩饰的激动的笑容,的小五,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安慰,其实从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这种安慰很少在父母身上得到过爷爷奶奶。我没见过在妹妹身上得到过弟弟,一直臭着脸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如今,看着眼下这个半大孩子,从他身上体会到的确实是毫不掩饰的真诚,哎,毕竟还是年轻啊,不知道再过些年他还会不会有如此的赤诚之心。
我也不是一个悲观的性子,不是看到什么都觉得是陷阱,不是个被迫害妄想症者,但是这数百年来我见的太多了,各式各样的人,年轻时义气豪迈,但是往往过不了几年,等磨平了各处冷酒,有的人虽然不失初心,但是也变得圆滑无比,让人无处把握,而有些人却彻底的沦陷阴险面彰显的,淋漓尽致,甚至是毫无底线,连人都算不上,这样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就像很多人一样,工作后,年轻时还可以在单位有个知心的同事,或者说还能勉强算是朋友的同事,但是年龄稍大点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像大学里的同学,虽然同寝室看上去也是亲密无间,但是往往真正的兄弟闺蜜都出现在小学初初中,这些同学之中而不会出现在大学工作以后的同事中,不能说绝对没有,但那都是极少数的,敞不敞得开心扉?自己知道这个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难打开的,但是在年轻的时候却很容易打开跟自己同龄人之间的交往,小时候都是很容易,有时候因为疼吃了一块糖,有时候就是因为一只雪糕,你舔一口,我舔一口,长大了却成为了生死兄弟。
但是等你成年后,你还敞得开吗你还会和别人去舔一只雪糕吗但是等你成年后,你还会和人说你的黑历史吗?还会把你的短处到处去抖擞吗?这就是年龄越大,想交朋友越难的原因。不过眼下的小五这个年龄,却正是能够打开心扉的年龄,也正是毫无算计的年龄,不会把任何事情都和利益联系到一起。
突然,小五猛地跪下,又向我磕头,很无奈的,我只好从树梢上飘下来,我把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这着他的眼睛我,我的声音略带一些温柔,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说道:“说过不用老是磕头,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那个白胡子的将军是不是交代了你一些事情?跟师傅我有关,如果你觉得应该做,那你就跟师傅说,如果你觉得不应该这个头,你磕不磕都无所谓的。”
小五一脸惊喜的看着我“师傅,你是说?我可以把将军交代的事情告诉你。”
看着眼前这个班打小子激动的神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收了个傻徒弟呢,还是收了个聪明绝顶的徒弟呢?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懵懂和仰慕之情,还有些依赖很明显,他并没有想什么,其他的事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复杂,但是那个白胡子的家伙,却未必就是他想的那么简单,那家伙到底交代了什么事情,还能让这小子激动成这样?
在我的注视下,小五慌里慌张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折子,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我的面前,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这孩子,唉,还是不了解人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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