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说的,在上面一里多地的地方,我们靠岸,他们还在上面等着呢。”
石宽和柳老汉一边说一边往上游走,谈了一些放排的趣事,很快就到了停排处。
只见河边停着三条竹排,每一条排都分为两度,每一度由十根毛竹扎成,三排刚好六十根。根根都有碗口粗,翠绿光亮。有两个柳老汉的伴,坐在竹排尾部抽旱烟。
柳老汉把腰间的烟斗抽出来,烟斗里填的烟丝在路上还没有掉,他划了洋火点燃,抽了一口,高兴的朝那俩人喊:
“上来吧,老板到了。”
末了又对石宽说:
“你要看一下吗?是下去看,还是扛上来了再看?”
这毛竹只不过是用来架槽引水的,破皮脱青都没事,也不用怎么看。石宽挥了一下手,大方的说:
“不用看,直接扛上来点数吧。”
“好嘞。”
柳老汉没有边干活边抽烟的习惯,他猛吸了两口,就把斗里还没吸完的烟丝。在鞋底上敲出,朝那准备上来的两人挥挥手,肆意直接解开竹排扛上来,自己也跑了下去。
这就是干活的人,毛竹还没扛上岸,就不算交到老板手里,得赶紧全部扛上来,那才能把剩下的银元收入兜里。
在柳老汉他们扛了一排的毛竹上来后,文贤莺也带着五六个下人匆匆的赶到了,可能路上都是小跑的,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还冒着细汗。
“哇,这么多,太好了,是六十根吗?六十根够不够啊?”
有时候看文贤莺比慧姐还要小孩子,石宽调侃道:
“肯定不够啊,先让他们把这些扛上去吧,数我已经点过了。”
文贤莺刚才还兴奋的脸,马上转为微怒,骂道:
“不够你怎么不让他们多砍一些,我不是给足钱你了吗?砍多点用不完剩下几条都没事,这不够了到时哪里去找啊?”
石宽脸上却挂着坏笑,继续调侃:
“你真大方,剩下点都没事,那剩下的钱干脆给我算了。”
文贤莺气得直咬牙,要不是忌讳男女有别,她就上去戳石宽的脑门了,她眉头下沉,瞪了一眼过去。
“要是真的不够,到时看着我不把你臭骂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是多少?”
石宽只知道时辰,不知道小时,他有点疑惑。
文贤莺不理会石宽,指挥那些下人把毛竹扛去石磨山脚下。这个石宽真不会做人,别人总是想着办法来讨好她,而石宽却经常故意这样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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