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睡觉时,他趁秀花不备,立刻翻身骑过去,使出浑身力气,死死地掐住那脖子。
秀花双手双脚乱舞,只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她脸色憋红,瞳孔鼓大。
没多久后,她的眼神定格住了,四肢也停止挣扎,软绵绵的歪过一边。她做梦也没想到,没有把石虎毒死,自己却先去见阎罗王了。
躺在旁边熟睡的石宽,好像知道了大事情发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哇哇的大哭。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一直在外面拍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开的七爷,把门板抬起,拆卸了下来。他进来时,秀花的尸体都已经快僵硬了,石虎还紧紧掐着那脖子不放手。
七爷把石虎从秀花的尸体上扯下来,又抱起哇哇啼哭的石宽。石虎才从噩梦中惊醒,把白天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二天,石虎对外称秀花突然暴病而亡。他和七爷拆下两扇门板,钉了具简易的棺材,把秀花抬上山埋了。
石虎老实巴交,没人会把他往杀害老婆的方面想。再加上秀花娘家隔得又远了,还没几个近亲,根本没人来问这件事。
也不知道是身体里的毒开始发作,还是旧疾复发。秀花死后,石虎就开始生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月余后,双腿一蹬,也死掉了。
在临死前,他拉住七爷的手,让七爷帮忙把石宽带大。如果石宽有用,就让石宽找文家报仇。如果石宽是个懦弱的人,那就把这些事烂在心底。
七爷流浪各省多年,多亏了石虎收留,这才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他是个感恩的人,不能让恩人就这样含冤死去。所以所挣所得,几乎都用到了石宽身上,就是要把石宽培养成一个能对付文家的人。
“哎呀,你们都得吃饭了啊,我刚才有点事,差点搞忘了,现在才帮你把鸡送过来,还不迟吧?”
张二婶围着围裙,手里提着一只捆了脚的老母鸡。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先飘进来。
听七爷述说得整个人精神恍惚的石宽,这才回过神来,把手里早已经冷的放下,起身迎接张二婶。
“不迟不迟,反正是明天挂纸才用,你帮我放到那边,用个箩筐盖住,多少钱啊……”
石宽和张二婶聊着,只是聊的是什么,还不到屁臭的时间,就已经记不得了。
他脑子里已经完完全全被父母的事情占据满,短时间内,又怎么能容得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张二婶发现石宽心不在焉,说的话唇不对齿,也就不想再聊下去,收了钱就走了。
石宽不想再吃饭,肚子还没饱,但吃也是吃不下去的。他拿过七爷的旱烟袋,用衣摆擦了一下那烟嘴,填上的烟丝,吧唧吧唧的吸起来。
他不会抽烟,以前也从未抽过烟。现在却动作娴熟,仿佛一个老烟,连咳嗽都不咳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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