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可千万莫将二妹妹的话语往心里去,她也是因着前些日子外头的那些言论给压得心中喘不过气儿来,这段时日性子眼瞧着沉闷了不少,我们还生怕将人给憋坏了去呢。不过这会儿发泄出来了也好,人这心中舒坦了,也就不容易病着了。二妹妹如此,外祖母亦是如此,您说呢?”晏姝念瞧着正被两位卫姑娘在一左一右地在抚着背、顺着气儿的卫老夫人,柔声询问道。
卫老夫人抚着胸口的动作顿住,外孙女儿那口气是发泄出来了,她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上不能上,下也下不去。
听着外孙媳妇儿这话里的意思,今日她这一大把年岁了,几乎是被外孙女儿指着鼻子骂,她还得体谅着外孙女儿了?
这口气儿卫老夫人自是咽不下,她冷着一张脸,不愿接话。
老侯夫人见着卫老夫人使起了性子来,她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再莫说这些伤情分的话语了。亲家母,我们这年岁大了呀,小辈们的事儿便得少操点儿心,咱们操心了一辈子,都这个年岁了,也得安心享享清福了!”
卫老夫人能因着生气而对晏姝念的话语置之不理,但是却不能不接老侯夫人的话。
“唉!”她叹息一声,“我是不如亲家母有福气,家中的儿孙们不着调,我不趁着这会儿还能操得动心,多为他们费些神怎么行呢?瞧着亲家母如今后辈们孝顺又贴心,我是眼热得紧,但是我们卫家到底不比侯府啊!”
老侯夫人摆了摆手,不赞同地说道:“亲家母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正是因着儿孙们不着调,你才应该早些放手才是。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都这个年岁了,便是操心又还能操几年的心呢?你不趁早放手,锻炼锻炼他们,你还等着你百年之后他们能一下子便争气起来?那时若是他们再捅出个什么篓子,可就再是没有人能为他们善后了。”
闻言,卫老夫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说啊,你这当放手时便该要放手。若是后辈们做错了,你应是指正他们的错误,而非一把年岁了,还得去替他们善后。”老侯夫人再接再励地说道,“你这不是在帮着他们,依我说啊,反倒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因此而害了他们去。”
老侯夫人的话语让卫老侯夫人臊得慌,正如闻思颖先前所言,她们在场的人谁不知前一阵子京城里关于两家的言论是怎么回事儿?
她自是知晓老二家的儿郎同生于侯府的外孙女儿不相配,但是姑娘家嫁人可不能单单只看门楣,她敢说外孙女儿不论嫁进哪家,那也是没有嫁进卫家来得自在。所以最初老二媳妇儿同她说起时,她才满口了应了下来。
传遍京城的这些言论,她起先是真不知,事后得知时又早已传开。她还未去质问老二媳妇儿呢,老二媳妇儿倒是先到她跟前解释说不过是为了探探侯府的口风罢了。若是侯府实在不愿,她们再出面解释,对侯府和思颖那丫头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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