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挑了挑眉,淡定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曹公子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妻子的这位表妹能为了给表姐出气,大老远地都未想着放过他们曹家,如今他们找上门来,又能在她面前讨到什么好?
最为要紧的是妻子的这位表妹,如今的地位可同先前全然不同了,哪还是他们能开罪得起的?
听着她话语里的意思,让曹家失去给他们供货的门路,不过就是她轻描淡写一句话的事儿。若是再惹怒了她,接下来回报到曹家身上的指不定是什么了。
“什么?居然是你个贱……居然是你断了我们曹家的财路?我们曹家何曾得罪过你?好啊,我知晓了,是不是季以雯怂恿你如此做的?我看她真是反了天了,让自己表妹对着婆家出手,她是不打算回曹家了吗?”曹母的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一双吊梢眼像是淬了毒一般。
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架势,晏姝念合理怀疑若非是因着她如今的身份,曹母指不定已经冲上来打算将她给手撕了。
不过怎么办呢?她如今的身份就是让他们这些宵小哪怕恨她恨得牙痒痒,却也提不起勇气来近她的身。
“曹家是什么好地方吗?你们是哪来的错觉,认为我表姐被你们如此欺辱,却还惦记着回你们那鼠洞?”晏姝念眼里是毫不掩藏的嫌弃,“还有你们可真是太看得起自个儿了,什么叫我断了你们曹家的财路?只不过是先前同你们曹家有生意往来的商贾,有了更好的合作对象罢了,你们也不能强求着旁人只能给你们供货吧?”
“求表妹高抬贵手,是我做错了事儿,让以雯受了委屈,但是没得让家中被我连累至此的道理。表妹先前在江南时亦是自个儿做着买卖的,应是知晓商贾本就地位低下,旁人只看得见商贾的富足,却不知其中的艰辛,但是表妹定是知的。
如今的曹家若是由我一手奋斗至今,那表妹想要拿曹家的家业撒气,我定无二话,但是如今的曹家是打从我祖父开始努力,上下三代的累积才有了如今,我绝不能望着它毁在了我的手中。”曹公子直挺挺地在晏姝念的跟前跪了下去。
“那是你的事儿,与我何干?”他可真是太看得起自个儿了,想着凭着他的几句话,便能让晏姝念改变想法?
若是她如此轻易的心软,那她表姐在曹家受的委屈又该要如何算?
眼下是她的身份和能力,能有表姐撑腰的底气。若是她没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呢?若是季家在曹家面前要落于下风呢?
他是真因着自个儿先前的所作所为而悔恨吗?这可未必,晏姝念认为他不过是识时务,知晓眼下只能认怂罢了。
“是我做错了事儿,表妹也好。以雯也罢,你们若是有气尽管朝着我来,还望表妹能高抬贵手,放过曹家吧!”曹公子已是显出了颓败之色。
来之前他还想着同侯府打好关系,好改变如今曹家的境况,却未料到曹家如今的境况居然是侯府一手造成的。
他该要想到的,他们曹家已是跑商这么些年,先前虽说也有过变故,但是却从未遭遇到几乎全部给他们供货的门路都给断了。他起先倒是想到过许是有人在其中作梗,但是他又想着便是曹家得罪了人,但是依着他们所接触的阶层,也找不出势力如此大的人来,所以他也就未再深想。
说起来确实怨他,当他得知季以雯的表妹居然嫁入了侯府,成为了侯府的世子夫人后,他只欣悦地想着事情或许有了转机,却未想到如今这表妹想要对付曹家,不过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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