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味斋不过是小本经营而已,往常顶多也就是遇上一二个耍无赖不肯结账的酒鬼,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还真拿不出对策来。
晏伯父已是急得团团转,这产业可是弟弟交由他们打理的,若是出了岔子,都不知晓该如何向家中交代。
而且若是真被砸下去,先不说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光是好些天不能开门迎客,想着这店铺每日可观的进账,已是让他肉疼不已。
他心急如焚地拉了拉妻子的衣袖,小声道:“我们就听了那姑娘的,将位置给她空出来好了。”
瞧着那姑娘的样子,便是将顾客都赶出去,想来也是不会让他们吃亏的。他们既是得罪不起,又何必逞强,闹得更不好收场呢?
晏伯娘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个用力将衣袖从他的手中抽出,大步上前和闺女一道儿挡在阶梯处。
“老娘倒要瞧瞧今日谁敢不经过老娘的允许,踏上这个阶梯去。这里是京城,是在天子脚下,姑娘你的身份便是公主,那也没得将老百姓都从我铺子里轰出去的道理。若是老娘今日挡不下人,那你最好是让你的人将我踩死了,不然我便是爬也要爬去敲鼓鸣冤,我倒要瞧瞧这个世道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晏伯娘说得是慷慨激昂的。
更是惹得那些顾客热血沸腾,“正是这么个道理,便是公主也得讲究先来后到。”
“姑娘今日最好是让我们都打死了,不然店家便是要去告御状,我们都自愿前去作证。”
“就她这样子,若真是皇室的公主,那可真是给皇室蒙羞啊。”
家丁们一时处于进退两难之态,只能瞧向温芮菱,等着她发话。
她的丫鬟早已被她训斥得不敢言语,此时瞧着一双双朝她看过来的眼睛,温芮菱从未如此难堪又恼火过。
稍微冷静了一下,确实在这地方闹得太难看了,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似乎真是不太值当。
虽说太过丢脸了一些,但是这儿不过是京城边上,这里的人谁能知晓她的身份?怕是以后这些人也不会再有机会能瞧见她。
这样想着,温芮菱已是说服了自个儿,正准备掉头,却正好瞧见从拐角处慢慢走出来,正一脸嘲讽地望着她的晏姝念。
刚勉强歇下一些的火气,因着过于难堪了些,又猛得蹿了上来,甚至还愈加旺盛了些。
“砸,给我砸,我今日便硬是要吃上这饭了。”
她最不愿的便是在晏姝念面前显出劣势,先前因着晏姝念,她们温家在京城可谓是丢尽了脸面,一个个的都等着瞧她们家的笑话呢!
瞧瞧晏姝念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指不定此时在心中如何嘲笑她。她能在不认识的那些人面前丢人,但是绝不能在晏姝念那个贱人面前丢人。
不就是一间开在挨着京城边上的小破店吗?便是都砸了,难不成她们温家还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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