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康熙因顺治董鄂妃的事,一向厌恶这种专宠的,
就算不厌恶,单凭石慧珠当初做的那点事,就难如登天。
乌拉那拉氏也想到了这一层,可心中却并无多少安慰,“可她毕竟是四爷心尖上的人,就算请封不下,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旁的又会少她什么。”
尤其是四爷,一月里有半个多月歇在她院里,将整个后院的其他女人视若无物。
“二嫂!”她似想起什么,忽的拉住她的手。
毓敏被她的动作弄的一愣,差点将杯中的茶水洒出,
“怎么了?”她将茶杯放下,唇角勾出温和的弧度,做聆听状。
这才发觉自己动作不妥的乌拉那拉氏面上一红,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
犹豫半响,才咬牙低声道:“您自成婚后与太子爷关系甚笃,不知、不知是否是有何诀窍……”
毓敏看着她近乎低到胸口的头,有些无语,
她叫她进来是想打听消息的,可不是想给她传授夫妻和睦妙招的,
何况,她能有什么诀窍,
这全看男人,
毓庆宫后院不是没有女人,可胤礽一次不去,压根把她们当摆设,她们便从来不敢闹腾,
逢年节给她们赏点东西,她们就感恩戴德仿佛要把她供起来。
她一时沉默,乌拉那拉氏却以为是她的话让她觉得为难,忙开口解释,
“是弟妹唐突了,二嫂不必为难,妾身也不过随口一问。”
想来也是,这位毕竟是神女,又怎么同她这些凡人一般。
说来,那位石庶福晋与这位二嫂行事风格上还有些相似,
虽长相相差甚大,但偏偏通身气派中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相似……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手一抖,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手指也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就说为何石氏纳进来时,四爷明明对她还百般厌恶,后面却宠上了天,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四弟妹这是怎么了?”毓敏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并非我不同你说,只是此事实在并无经验,我与胤礽素日也不过是平常相处罢了。”
边说她边走上前,轻拍乌拉那拉氏的肩安抚,顺便给了蝉衣一个眼神,
蝉衣会意,带着殿内众人退下,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康嬷嬷犹豫半响,终究也随着她们一步三回头的退出殿外。
几近是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乌拉那拉氏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二嫂……”她是又惊又怕,也是彻底死心,
嫁进来前额娘只告诉她万事要忍让,时刻谨记她“四福晋”的身份,
爷的宠不要紧,要紧的是得体贤惠,
只要上侍奉好皇上、娘娘,下友爱兄弟,宽仁大度,博个好名声,再诞下个小阿哥,她这个福晋之位便稳固如山,
可没人告诉她遇到这样的事该如何做,
这些日子以来,她日也忧心,夜也忧心,无一日安枕,偏偏如今又知晓了这样的事。
可以说这件事,算是压倒乌拉那拉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正好在能说得上几句话的毓敏这儿,一下没崩住,便彻底崩溃了。
毓敏整个人僵在原地,看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哭,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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