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扒开林尘胸膛,见三道抓痕已经结疤,不住一惊,心想:“这小子体质甚异,这爪伤不轻,竟不需敷药,便隐有自愈之势。”一把将林尘提起,摔在路旁。
林尘摔得结实,只觉天地倒转。一股气堵在胸腔,一时说不上话来。黑裙女子说道:“你叫甚么名字?”林尘缓了片刻,说道:“林尘。”
林尘说道:“大姐,你我无冤无仇,你射我一箭,我也没伤着您,您行行好,将我放了可好。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日后有了钱,给您儿立一座庙宇,子子孙孙给你上香进贡可好?”
林尘嘴本便花花,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说话间并无哀嚎求饶之意,反略带调侃意味。林尘心想:“我先将她讨好,另寻机会脱逃。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女子说道:“你说得当真?”林尘说道:“真真切切。”那女子冷笑一声,一脚踢去,位置正中胸口爪伤。本愈合伤口,登时破裂。血液外流而出。林尘阵阵绞痛,却强自忍耐,半分惨叫也不说。
那女子说道:“你倒有骨气,可知我是谁?”林尘说道:“不知。”那女子说道:“连我都不知!”脚上用力,轻轻一扭。林尘胸前登时血肉模糊,好生凄惨。
那女子在林尘手中吃亏。若非留有后手,那一着真险叫她丧命。本想林尘定已逃脱,再难寻到,这口恶气是难出了。那知玄剑帮陵虎众人,将林尘纠缠,而她沿途寻来,却又正巧遇见。她当时心想:“老天爷叫你落我手中,那可就没办法了。”
沿路跟随。暗施毒气。待林尘昏迷,再将他擒获。她拖着林尘,见有一马车行来。她二话不说,便将车夫打死,将马车占为己有。把林尘丢上车厢,自己则驾驭马车,一路向西。
过了一日夜。林尘醒转而来,便有如今这幕。一切说来既巧且奇。
林尘虽剧痛难忍,心中却强自镇定,寻思:“此女不当场杀我,未必是不舍杀我。怕是想留我性命,百般折辱。”那女子说道:“我只说一遍,你可记好了。”
林尘点头。那女子说道:“我姓南名荣瑶。”林尘道:“南荣瑶,这名字倒似一娇滴滴女子……。”后半句心中说道:“与你大不相配,你该叫南蛇蝎、北蜈蚣才对。”
那女子说道:“你什么意思?暗讽我容貌?”脚下用力。林尘说道:“误会,大误会。感慨罢了。”
林尘生无可恋,不知自己倒多大霉,偏偏招惹此恶女。南荣瑶说道:“你倒厉害,险些伤我性命。你如此冒犯我,可知我为何偏偏不杀你么?”
林尘心道:“杀人如麻,心思难以揣摩,鬼才知道你安什么心思。为今之计,也只能随机应变了。”说道:“不知道,还请赐教。”
南荣瑶捏着林尘下巴,说道:“本来我确想杀你。但瞧你生得颇为俊秀。便留在身边好生玩玩。闲话莫说,启程罢!”将林尘丢上马车。
但见马车径朝西去。林尘双手被缚,不能动弹,窍力被封,一时难以解脱。低头看向胸口,血不住的朝外流淌。
此情此景,生死已不由自己,林尘胸前本是爪伤,如今遭人揉拧,已难辨爪痕。好在自愈力极强,一刻钟不到,流血即止,伤势不再恶化。但因伤得极深,只怕没个一二日,是极难结疤了。
林尘不再琢磨南荣瑶想法。此女言语是真是假,他全难判断。当下如何脱身为上。这时,南荣瑶声音从前车传来:“你若想逃,我便断你四肢。”
林尘心想,虽这般威逼喝吓,但逃总是要逃的。不过需有完全谋划,再筹备逃脱事宜。马车行了半日,南荣瑶长“吁”一声,将马车停下。
林尘被她提下马车,左侧是座客栈。两人入了客栈,南荣瑶说道:“来些酒菜。”店小二眼力甚足,见来者不善,不敢违背,爽快上了菜来,并道:“掌柜的吩咐,这桌酒菜,全当结交两位朋友。不必付钱啦。”
南荣瑶眉头一挑,凌空一掌拍出。那店小二腹部中掌,倒飞三丈之外,眼睛一闭,彻底没了气息。林尘问道:“人家送你酒菜,你干什么杀人?”见那店小二如此凄惨,是一无辜路人,不住微微叹息。
南荣瑶说道:“我心中不快,自要杀人。再且说了,他也配做我朋友?”林尘虽生死不由自己,本该尽说些讨好奉承之话令南荣瑶开心,但见她下手狠辣,心中大为不快。生死置之度外,更无所畏惧,直言道:“你真当自己天下第一美人么?人家是怕你闹事,送些酒菜好打发你走,谁乐意与你这恶女交朋结友。”
南荣瑶大怒,一掌拍来,说道:“你难道想死?”林尘说道:“死便死哉,两眼一黑,有何可怕。”南荣瑶一巴掌扇去。林尘更怒:“哼,你要将我大卸八块,还是跺手跺脚,快快请便罢。我林尘不伺候你。”
南荣瑶怒得想一掌拍死,却顿在半空,心想:“此子留有大用。他现下越嚣张,到时我便叫他再嚣张不出。”说道:“你不愿伺候我,是我不美么?”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