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凝聚阴蚁,使出“追风手”,连打出十四下。将阴蚁遍布各处。阴蚁本便渺小,这水谢阁中又无灯光。绝难觉察。林尘视野开阔,将阁内装潢看尽。
水谢阁大堂有块大石碑。外镶金玉,两侧奇松排布。空间甚大。阴蚁虽然隐蔽,但渺小如尘,仅凭阴蚁,怕数个时辰也难探清。林尘稍作犹豫。便亲自潜入。
他行上二楼,见地上一片血迹。虽已干固,但腥臭扑鼻。依照血迹,林尘断定死伤不少。且行凶者实力甚强。众女毫无反抗之力。
林尘心想:“可怜那美人儿,数日前,也那般摇曳生歌,尽显风采。此地死去女子,怕有十多二十人。那怕内有隐情,其中定有无辜者。我今日有此闲心,便探上一探。若能寻出真凶,是位十恶不赦之徒。我便试取其头颅,以慰问诸位姐姐妹妹亡魂。”朝里深入。
他推开房门。见一间女子故居,胭脂气味浓郁。一道血迹自床铺延伸向门口。血迹扭曲。林尘见其痕迹,顿知:此居女子,夜半遭人扭断四肢,分筋错骨。手变为足,足变为手。其时却并未立时毙命。挣扎求生,拼尽全力爬向门口。
林尘不住一怒。他年方二十有一,正为热血年纪。虽自诩已非良人,但心中始终留有良善。他见此惨境,纵然此事与他毫无干系。贸然插手,更或有危险。却已决意多管闲事。
林尘心想:“我习武道,便为顺心而为之。倘若处处趋利避害。唯利试图。我何必走此一着?不如早早入土为安,岂不更好。此贼杀生也罢,毕竟江湖恩怨,实难言清。但怕便怕他修习邪功,以此害人。否则何以这般残忍?”想起绝断山脉,迷魂宗练就“迷魂掌”。
便有一步骤,不断挥舞双掌,打自人身。将好好一活人,生生打成软烂肉泥。武者急于求成,走邪魔歪道,绝不在少。此事若要细纠,该属“天官”所管。天官乃大乾初期所立之职。
当时大乾兴盛,民间武道盛行。然武者,以武犯禁,不在少数。极难统御。更有邪教组织煽动民心,修习邪法。因此…“天官”而生。乃当朝陛下,为管控江湖所设。
林尘心想:“此地天官,一不派人把守此地。二不闻不问。大有失职之嫌。哼哼,这群狗腿子,抓我倒利索。这恶贼拆人胳膊大腿,却自无人追查。”林尘行又去另一间房。
这房乃是杂役所居,血迹点点。林尘根据血迹,猜想杂役先遭人一手卸骨。肩膀、大腿全被卸下。随后一拳打向脖颈而死。死前血迹喷溅,甚是痛苦。
可见杀人者,极为残忍,且漠视人命。林尘陆续又探查十余间房。无人幸免,水谢楼众女,一夜间死状凄惨。实叫人悲悯。
林尘心想:“确是不对。那日凶徒行为,死伤者应不止水谢阁女子。当日留宿的客人,也该难以避免。此中或有隐情?”他将水谢阁查完。在阁中深处,发现一只黑猫。
是以方才动静,便是此猫弄出。林尘伸手一抓,捏住黑猫后颈,将其提起。见此猫口中叼着一枚玉佩。
林尘取下玉佩,入手温凉。质地十分不错。只是何用途,便不得而知。林尘将玉佩收下,或为凶贼线索。潜出水谢阁,再回热闹大街,已无心闲逛。
林尘心想:“我且去衙府瞧瞧,看看众人尸首。”戴上面具,始终轻功潜入衙府。府内虽有捕首巡逻,却难觉察林尘行踪。
入停尸间,果见众女尸首,当真惨不忍睹。林尘探案决心更甚。便潜入案牍库。其时已是深夜,案牍库只一武吏留守。
林尘从背后出手,拿住那人十一处穴道。便不作理会,翻阅案卷卷宗。怎料翻寻一遍,却不见相关卷宗。
林尘问那武吏:“我解你穴道,你若声张,我立时杀你。”武吏点头。林尘推拿武吏胸口,窍力一运,血气重新游走,又可动弹。武吏见林尘出手不俗,知他绝非凡人。故十分配合。
林尘问:“水谢阁卷宗何在?”武吏说道:“并…并无卷宗。”林尘问:“你敢撒谎?”武吏说道:“不…不敢。少侠,确无卷宗。”林尘问:“你确定?我听说水谢阁案件甚惨。怎会无卷宗?莫非是你失责,已经弄丢?”
武吏说道:“误会,误会。我也不知是何缘由。但确无卷宗。便好似没发生过一般。”
林尘见他所言不假,再不追问,心想:“既无卷宗,便是那天官弄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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