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道:“我再去租别家客栈便是,何必这般客气。”贺婉君道:“不妥,不妥,夜里危险。”
林尘道:“你是让我彻夜候在门外,护你歇息?”心道:“好啊,这女子好生过分,娇纵也需有一度量。”暗暗不喜。
贺婉君点了点头,道:“还请神医答允。”心中却另有打算:“此刻局势未明,何人如此针对我,我却无头绪,我少外出为妙。我来求助神医,不知有无泄露踪迹。这神医万一与那伙人同是一伙,又或是其它。脱离我视线,泄露我行踪,我处境定然更糟糕。是以无论如何,都需将他留在身侧。”林尘冷哼道:“哼,你当我什么人,门童吗?”贺婉君道:“婉君愿出报酬。”
林尘道:“我若在乎金钱,怎会广施医术,你看错人了。此间房屋让给你也罢,但我断不会候守门外。”贺婉君道:“哼,神医执意如此,也罢!”修长手指轻轻一掰,喝药的瓷碗破碎,手指捏着细小小瓷碎。
贺婉君朝林尘射去。林尘听得风声,实知有器物飞来,心想:“我若全躲,定遭其怀疑,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且故意中招,容此女嚣张些时日。”假意急躲,但仍被瓷碎射中。“噗嗤”几声,那细碎瓷碎没入血肉,打进肉里。
林尘忙去查看伤势,只见膝盖、小腹、左臂处,只出现几道细小红点,并无流血迹象。用力一挤,微微刺痛。那瓷碎没入血肉,用银针挑,反越挑越深。林尘怒道:“你…你做了什么?”贺婉君冷笑道:“神医医者仁心,婉君本不愿如此。只事情危急,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却并无歉意。
贺婉君又道:“我小施手法,你若离我太远,便浑身痒痛,生不如死。即日起,我病一日未好,你便一日不可离我五丈之远。待我病好之日,自会为你解去。”她才她这一甩,名为“打凤功”。她将瓷碗掰出一小块碎块,再用力捏得粉碎。打入林尘五处穴道。
那瓷碎被窍力包裹,入肉即沾定。林尘的五处大穴,便好似时时刻刻受制于她。自然不能离远。林尘道:“阁下性情,我医治不了,另寻他人罢。”贺婉君眉头一挑,似十分不解:“你生气了?”
林尘不语。贺婉君不解道:“我分明没打你,也没杀你,只是叫你别走太远,怎么这便生气了?”林尘道:“你…!”心中忽想:“也是,此女生得貌美,平常人见她一面,便心花怒放,恨不得为她生,为她死。受这点惩戒,只怕开心都来不及。我林尘确不吃你这套。”散气说道:“算了,与你这等人,说了也是无用。全当我倒霉,快快将你医好,将你这活菩萨快快送走,日后莫再来烦我。”
贺婉君道:“不然。此事过后,我要与你结交朋友。”林尘气得想笑,心想这女人,莫非认为,与她结交朋友,反是自己的莫大荣幸?再不愿废那口舌。出了客栈,卧在门外歇息。
贺婉君这才解下鞋袜,寻一木椅,盘坐歇息。翌日清晨。贺婉君头戴纱帽。帽顶是一蓑帽,边缘有轻纱垂下。看不清容貌,更看不清身形,悄然跟在林尘身侧。
林尘行入杂市,采购药草。嗅得身侧香风,贺婉君离他不过三尺之遥。心想:“这世间之事,当真奇妙,前些日子,我俩尚且你死我活。这当口反倒共游杂市,采购草药了。”
林尘信步而行,来到杂市内专售草药区域,目光自一株株草药划过。心中不断假拟药方。忽见一草药,形似蛇尾,散发腥臭,乃是极为罕见的蛇尾异草,忽想:“是了…我用此一草药,搭配黑水草,再加以诸多辅药中和,或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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