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海道:“此子天赋惊绝,方才使出‘天女指’,自然而然,浑然天成,宛练过千百遍一般。只怕…只怕…这位爷,比前任教主更惊才绝艳!”蓑衣客扒开胸口,露出一红点,道:“打在我身,忒痛!忒痛!”风天侯道:“觅此良才,当属我阳教幸事。有道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阳教一盘散沙,受尽欺凌,那日子却也受够了。”蓑衣客道:“当年教主尚在,我阳教教令森严,无人敢有不从。江湖上皆称我等是魔。我等便是魔,何须解释,何屑解释。但自教主死后,阳教便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何等霄小,全朝教里钻,慢慢便真成邪魔匪徒。我确也自甘堕落。”
刘庆海道:“何止是你,我这火行大散人,亦是如此。我愤世疾俗,特意缕破教令。这点我二人远不如风老。”风天侯笑道:“单是这一点,我不与你二人谦虚。你等确远远不如我。”
三人相互对视,均哈哈一笑,敞开心扉。风天侯正色道:“只如今身陷囹圄,倘若处理不好,这‘火苗’又熄灭难说。”刘庆海道:“你老深算,且将计划道来。”风天侯道:“围剿我等者,乃是大庆火神军。领军者为段得明之子段流星。此人恨我阳教入骨,下手定不留情。”
风天侯道:“我等身死便罢,但林尘天资绝世,有望令‘六合八荒功’重现世间。死在此处,太不值当!”蓑衣客道:“我自会全力护他。”风天侯道:“蓑兄莫急,且待我说完。且…我魔教分裂已久,人心涣散,我、蓑衣客、刘兄乃是至交好友,自能确保彼此对阳教衷心无二。可其余阳教众人呢?上至黄天、厚土两圣使,下至六十四部。多少人欲重整阳教,多少人又不愿重整阳教。”
刘庆海、蓑衣客均面目沉重,各种阻力重重,齐问:“你如何作想,干脆说出来罢!”风天侯道:“林尘之事,切不可泄露。倘若泄露,必将正道不容,魔道追杀。”刘庆海、蓑衣客齐道:“有理!”风天侯道:“率众之事,我主动接过重担。若真到火神军死拼地步。林尘不显山,不露水,不遭火神军重视,周旋余地更大。”
刘庆海、蓑衣客道:“此话有理!”一番交谈,拟定计策。风天侯招揽率众之职,但一切事务,却全听林尘吩咐。
当日,刘庆海拟书,蓑衣客朗读,昭告在场教众。魔教众徒上下同心,其利断金,共饮一杯“生死酒”,全心大干一场。待诸事毕,林尘开始出手相助,向风天侯提拟数条建议。第一整顿伤员,统计有生力量,第二尝试解毒…
风天侯均是同意,吩咐教众执行。
知晓魔教众徒,拢共六十七人。皆中“烈阳春风酥”,修为难用,通体生酥。日常行走、活动虽是无碍,但与人拳脚比拼,立时便气力不续,败下阵来。
林尘心想:“当务之急,该是解决此毒为先。万幸此前我深研医道,对医理已颇有研究。”为魔教众人抓脉问诊。结合医道见解,既抓拿此病扼要所在,心中甚喜。
此病乃阳属病症,医治本不算难,但需“至阴之气”从旁相辅。此物林尘不缺,但放眼天下,至阴之物少之又少,寻无可寻,恰使这“烈阳春风酥”无可医治。
林尘阴蚁、阴元针均有奇效,探清病症原委,林尘自不耽搁,拟定药方,派人自山中找寻草药,炖煮药汤服下。再搭配阴元针、阴蚁,一一医治。只花半日时间,将魔教六十七人全数治好。
魔教众人欢喜雀跃,修为重归,如此一来,对林尘佩服五体投地。威望远高风天侯,蓑衣客等人。
林尘却自从容淡然,心想:“我偷潜火神军时,粗略算过…火神军怕有数千人。且修为均不差,若再凝结军阵,一同杀来。人山人海,气势澎湃,挡无可挡。”
这时已然入夜。月华轻洒,困龙山脉地势凶险,易入难出,但景色却甚是优美。尤是入夜时分。半山腰处,月光洒在树叶上,放眼望去,阴影闪闪。风再一吹,哗啦啦一片,掀起一阵树浪。
林尘连医数十人,早已疲劳,阴元针、阴蚁二法并无次数限制,但极耗体力。当下寻一清幽地,盘腿坐下,享受清风吹拂。如此放松半个时辰,又苦思对策:“敌强我弱,不可硬拼,当以巧计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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