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问道:“苏夫人…您这有夫之妇,莫非…”苏沐沅稍做忸怩,转而喝道:“你心中污杂,莫叫我知道,否则我扇你耳光!”
林尘心道:“我若真无计可施,最终被抓入龙泉山庄。怕只能暗中蛰伏,待修为强大,再求逃脱。这苏沐沅心中愁苦,丈夫为僧,只怕对我真有别意。呵呵,我林尘纵火伤人,骂名何其之多,曾经为了某人,我倒自克本性,放着阴阳同修而少用。如今何须自克本性?我林尘又非酸腐秀才。”说道:“苏夫人为妇十年,却冰清玉洁,属实江湖一大奇闻,小子佩服。”
此话原是赞誉。但听到苏沐沅耳中,却大是刺耳。苏沐沅怒道:“你嘲讽我?”林尘问道:“我嘲你什么?”苏沐沅话语一顿,自知林尘嘲讽她独守空闺,寂寞愁苦,以至性情暴躁,动辄拿人性命。但此话怎能自己说出口来。
苏沐沅道:“哼,我何等样人,比你俊的男子滋味,我都尝过不少。真当我纯洁无瑕,是小白花么?”林尘心中骂道:“你倒抬举自己,你是毒蝎子。但样貌不差。”说道:“我自是相信,毕竟一庄之主。”
苏沐沅心道:“此子正话反说,叫人听得好生恼火。他如此有恃无恐,料定我不敢动他。哼!我苏沐沅早有动你心思,这当口你自己撞上枪来,自讨苦吃。”说道:“不知死活。”
其时虽未到夜里。但灰雾蒙蒙,实与夜里无差。苏沐沅解开衣带,分明忸怩羞赧,却强挤煞气刚强。大雾中,似早已有春雨酝酿。此刻欲滴而未滴。
苏沐沅手掌一拂,袖风透射而出,席卷林尘周身,却不伤他分毫,只将多余之物尽数搅碎。她一手扼住林尘右臂,眉目煞娇并济。
其时五月之初。江南地带正属春季。龙泉山庄碧波湖里。却久旱无雨。“嘀嗒”一声,一场酝酿数年之久的春雨落下。
这场春雨绵绵徐徐,只下在大雾深处。
只淋湿你我二人。此中感受,岂叫第三人得知。苏沐沅初时害怕,却不过几息便沉溺其中。但绝神魂飞驰,不枉人间此回,愁苦寂寞,如此方能尽解。不自觉夜又深去,寒气来袭。
但阴阳同修,黑白磨盘转动,做恍如火炉一般。两人不觉丝毫寒冷,反温热遍体。苏沐沅忽见窗外昏暗,惊想:“呀!这是过了多久,我且看看船有无走偏。”说道:“且停下。”脱身几次,竟均失败告终。
忽透过铜镜,见林尘嘴角上扬,双手双脚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原是两人阴阳同修,林尘乃黑白磨盘之主,苏沐沅修为虽高,却占据次位而不自知。
林尘占据主动,忽觉地位颠倒,当即动用朔阳刀断去绳索。这一过程本十分明显,火光灼灼,便是雾外十余丈也可瞧见。但苏沐沅初尝禁忌,不住沉沦,神魂早飞天外,哪顾得凡俗杂事。故不曾发现,毫不觉察危机已然临头。
这当口筋疲力尽,看清状况,却已无力回天。苏沐沅欲运功反抗,却不知因何缘故,修为全不听使唤,气力更难提分毫。
一阵欢愉一阵恐惧,心道:“莫非…莫非心思浮动,以至修为出岔?我只消不与他…自可化解此局。”但尝试数回,却叫苦连连,抽身不得。惊恐道:“怎…怎会如此?你耍了甚么鬼怪?”
林尘道:“风水轮流转,哼,也该你落我手里了!”竟已此法翻局,林尘也觉大无颜面,但转念一想,当以小命、前程打紧,且龙泉山庄虽属正派,苏沐沅却亦正亦邪,并非良善之人。
所行之事,且算坦荡。
苏沐沅道:“你…你…”不知是怒是羞是娇是嗔。苏沐沅强定心神,说道:“哼,容你一时得意,又能如何,事后我自有办法制你!”林尘心想此话无错,机会仅此一次,需当彻底将其制住。
林尘心想:“苏沐沅实力强劲,手段莫测。若非阴阳同修,我绝难将她奈何。我有碧波寒泉绳,想来可将她制住。但…苦无擒人手法。我那粗浅擒拿之法,怕三两息便被尽解,这可如何是好?”正百思不得其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沐沅冷笑道:“你便撑着罢,到时有你好看。”心下却想:“这小子虽诸多诡异之处,却远非我对手。此事确也欢愉,他奈何不得我,我便不急。”忽眉头微蹙,骂道:“无计可施,便借此出气么,你便来吧,我怕你么。”
林尘沉思苦想,忽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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