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逃离要紧,林尘收敛杂思,在暗道穿行。九女齐齐通入地道,行十余里路,前方无路。林尘取一根长棍,朝上用力捅了两捅,掩盖的木板被捅开,露出微弱光亮。
林尘抱着冯红衣,灵巧跳出地道,来到密林中一处山洞,悄无声息,已逃离青宁郡。冯红衣也揽尽林尘,心中无限旖旎:“我在地牢中,便想他念他,认为此生再无机会见他。今日有幸再见,哪管他做再大错事,我也不能怪他。”
其余八女陆续出来。林尘心道:“红衣姐既已救出,我快快与魔教分清为好。红衣姐守诺温柔,不似恶人,我需劝道一二,若能随我一起离去,自是最好。”支开其余八女,与冯红衣私下交谈。
林尘道:“红衣姐,你怎入了魔门?瞒我瞒得好苦。”冯红衣用手轻拍他胸口,柔声道:“好弟弟,你莫生气。”,拉着他双手,将入门经过,全告诉了林尘。
原在数月前,早在认识林尘前。风天侯路过青宁郡。其千花宗离青宁郡甚远,但知“含春楼”乃自己旗下烟花之地,是“耳眼”之所在,便隐藏身形,入楼一观。
见此楼偏远,却有数女破可称道,冯红衣重信守诺,身处红尘,却自尊自重,尤使得风天侯刮目。风天候登时便想:“世人皆道我阳教,乃藏污纳垢,良莠不齐之地。哼,此话即非暗指我风天候,也为一丘之貉?”想到此处,已有纳冯红衣入千花宗之心。
但风天侯是何身份,岂能胡乱收徒,便出题考试,第一题有关曲艺,给冯红衣数月时间,叫她创奏出一道新曲。出完题后,便飘飘然离去。冯红衣苦思不得,正自苦恼。怎知机缘巧合,与林尘相遇。
林尘英俊潇洒,冯红衣美艳动人。
阴阳同修,其益无穷,冯红衣灵感不断,既创下一曲。又过数日,风天侯正好再来含春楼,冯红衣便即为其奏曲,曲中那缠绵悱恻,无限旖旎,仿若就在眼前,其情其意,浓烈含蓄,惹人流连。风天侯甚是满意,大有感触,一曲毕,他也深深叹一口气。待从曲中回自神来,又惊又喜:“此女曲道天赋不错,可纳千花宗。我且再出一题,倘若她仍是不错,我便亲自收她为徒。”
当即送她一本武技,名为“拂香手”,答应再过半月,看其练得如何,倘若能悟得一分要义,便算通过。
冯红衣练了数日,林尘又来寻她。她本该谢绝林尘,专心淬炼武技。但正自缠绵,那番话又怎能出口,情至浓时,便是洪水天火,下一秒便烧死,也不忍难舍彼此。阴阳同修后,不仅修为大进,武道天赋、武道灵感,均不同以往。拂香手半月而已,何止抓拿一分要义,已入第二层“登堂入室”。
半个月后,风天侯登门考验,得知武技进展,初时并不相信,认为冯红衣弄假,气怒不已。但细细考察后,发现确是拂香手,登时既惊且骇:“此女悟性好强,莫非我风天候时至今日,又觅得绝世之徒?她悟性如此惊人,倘若能参悟九舞图,我阳教…”当即,一纸书信送回千花宗,令八女快马赶到青宁郡,设下第三重考验。
因千花宗离青宁郡甚远,那八女脚程虽快,且备奇兽良马,抵达也需七八日。风天侯更想:“天女九舞,意在配合,乃从九舞图演化而来的阵法,红衣初次尝试,若能参悟此阵,说明其悟性,领悟九舞图未尝不可。”待八女赶到青宁郡,九女练就天女九舞阵。
果见冯红衣参悟甚快,风天侯即刻将冯红衣收做义女,继承其衣钵。其余八女齐齐恭贺,天女九舞阵,乃千花宗机密。其余八女修为不高,但宗内地位自不低。也拜入风天侯门下,彼此以“义父”“义女”相称。但前后者,神情差异却甚大。
收冯红衣为义女时,风天侯满面红光,喜不自胜,显然厚望甚高,非八女所能比。八女却不嫉妒,反暗暗佩服:“红衣妹妹悟性非同凡响。我等初习天女九舞,单记步伐、节奏、音韵,便足花一年之久。”
正是这时,风天侯突有要事离去。八女无他号令,不敢妄自行动,自留在含春楼中。如此这般,又过月余,风天侯捎一书信归来,信中写明,青宁郡守私通敌国,意欲叛入大庆,其罪当诛。又想,九女既在青宁郡,此事全可当做历练。于是派遣九女,袭杀青宁郡守。
之后之事,林尘便已得知。冯红衣说完,林尘蓦的一叹,不知背后还有这般多的曲折。冯红衣道:“林郎,不是姐姐不告诉你,只说…你莫怪姐姐好不?”言语柔情蜜意无限,娇娇糯糯,似在撒娇。
林尘道:“红衣姐,我不怪你,再且说了,你所行之事,是为国为民大好事,我怎会生气?”冯红衣喜道:“有你这话,我便好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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