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毒镖,并非铺天盖地而来,却似密林中的毒蛇,忽的一闪、一啄,便是致命一击。
更让人不寒而栗,刘长锐本性好强,又见美人同行,不愿露出忏态,眼下情形不利,想道:“听其声音,此贼年纪应与我等相仿,绝不可样样精通。他掷镖厉害,近战定然稍弱。我只需寻到他方位,瞬息欺进,便可取胜!”于是左右环顾,随即锁定西南出处。
忽一低空跃去,长枪一挺,插向一杂草丛间。宋闸色变:“长锐兄,快快收力,不可闹出人命!”卞灵道:“怕甚,长锐哥哥是九品天官,自保杀人,不会引起麻烦。”宋闸急道:“并非是怕麻烦,只是那毒镖虽是刁钻,那人实暗中留手。长锐兄出手既杀招,怕酿成大错!”
当下,宋闸急运轻功,竟反去阻止刘长锐。然刘长锐先他一步,又怎能轻易赶上。千钧之际,宋闸摊开扇子,急抛而去。竟见那扇子自空盘旋,挡的一声,撞在刘长锐枪身上。
刘长锐一抖枪身,去势不减,突的刺入草丛。“砰”的一声巨响,见那草地泥土翻飞,枪力透入地中,竟刹那间,将这片草地“犁”了一通。可见此招强悍,如若碰到人身,该是何等惨象。
然草中并无人迹,刘长锐“咦”了一声,正自不解,想道:“怪哉,竟不在此,糟糕!”忽双腿一软,全身没了气力,瘫倒在地。
宋闸意识不对,想着这莫非便是声东击西?回头望去,果见那桥上已多一黑衣人。
宋闸适才为阻止刘长锐,已奔出桥面七八余丈,此刻正夹在中间:一面是刘长锐中毒瘫倒,一面是桥面卞灵陷险,一时进退两难。
林尘大笑一声,一腿踢在卞灵身上。
卞灵出自大宗,实力本极为不弱,只林尘出现得突兀,加之被刘长锐、宋闸那边分去了心神,一时反应不及时。心中大慌:“何时到我身后?我竟毫无觉察!此人阴险毒辣,又藏什么毒招?”
在百慌百忙百乱之中,抬手格挡,先行拆解这一腿招,再寻求应敌之法,将其托住,届时三人围攻,自可将这恶贼擒下!
然这一格挡,便尽是骇然,这一腿看似轻巧,实则暗藏骇人巨力,卞灵竟被一脚踢入河中去。
林尘抓起赵偷鸡朝河中丢去,却不听落水声。林尘再俯下身子,右手挽着司屠狗,左手抓着莫无言,轻轻一跃跳入河中。稳当当落入一舟船上。
原来,在三人适才闲谈之际,林尘便已想好应对之策。想运走三位壮汉,着实不易,唯有通过水路。于是耗费时间,寻来一舟船,让舟船顺流而下,待快要经过此桥时,再开始行动。
先诱骗引导刘长锐挺枪杀入杂草。林尘已事先在草中掩埋毒药,刘长锐那一枪,将草地犁了个遍,毒药飞至空中,自也随之中毒。
随后跑到桥上,与卞灵交手。林尘实没料到竟这般顺利。本还预想,如若计划不通,便用朔阳刀吓唬吓唬三人,安全脱身,自是不难。
林站在舟上,哈哈笑道:“宋闸,我瞧你还算仁义,看在你份上,便不下重手了。”笑声悠扬,在河面荡漾。
卞灵自水中探出头来,心下恼怒至极,却不敢追去,问道:“好个恶贼,今日踢我落水,日后定当加倍奉还!你叫个甚么名字,速速报上名来!”
林尘朗声道:“呵呵,在下春花小郎贵,酥软一只手,姓林名开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话落,小舟已然顺河而下,渐渐远去。
宋闸望着林尘离去方向,喃喃道:“这位大盗,虽行不耻之事,实也是位难得妙人。”
卞灵细细琢磨那句“春花小郎君,酥软一只手”,会得其意后,两颊升红云,啐了一口,骂道:“果然是贼盗子!”双腿一摆,便自水中飘起,回到桥面上去。
宋闸急忙走来,确定卞灵并无重伤后,立即跑去扶起刘长锐。运气帮其逼毒,不出三息,刘长锐便醒将过来,双眼迷茫,不知发生何事。当被告知自己中毒昏迷后,才渐渐想起适才情形,冷汗直冒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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