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岚蹙眉一叹,周一流又让她失望了。她心道:“虽难免失望,但如今情形,也不全怪流儿。换作是谁,只怕都难掩生气。”她看向林尘,那身材、那面具、那步子,让她颇为熟悉。
登时一回想,便彻底明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是他?看来他已用我的药浴之法,又相继食用了六合鹿腿、蛇胆,实力大涨。如此一来,便有意思了。”
她抬头瞧那铃铛,心道:“如今铃铛已高至五丈,他此时才登场,是有何打算?难不成心中对流儿有怨,此来不为夺冠,只是见不得流儿夺冠?”
她暗暗点头,想来八九不离十了,却也不恼,她并非是希望周一流夺冠,只是希望他能得到历练。她美目凝望,观看场中变局。
林尘出场惹眼,自然引得多方猜疑。入场中人,多是身世清白,颇有名气之人。单看武功路数,便知根脚在哪儿。但林尘这一高调出场,不但无名无姓,连同面孔都遮了去。
便有人问道:“你是何人?来自何处?”
林尘一边避开周一流,一边分神笑回道:“我啊,我当然是含春楼的客人,来自青宁郡。”
问话之人一恼,这番回答,不是净说废话吗?他悻悻发火,低声“哼”了一句,不再理会。但却心生恶感,盼着这小子狼狈输走。
周一流连捅十剑,无一剑击中林尘。他体力渐少,自入场后便遭针对,气劲已然见底,体力更是不支。
不等周一流退下,洪万拳便又提拳杀来。他刚被折了面子,正自恼恨,又见林尘高调登场,大敲铜锣,便想寻他发泄。
他一拳袭来,林尘却抽身一闪,不与其硬碰硬。他此来是夺铃铛的,可并非比武的。且他已想好对策,不必与众人动粗。
他速度极快,双腿施加极大气劲,每一步都横跨数米。纵使是武师,也难以这般调用气劲,真这般跑路,只怕不出百米,便气劲耗尽,筋疲力竭了。
然而林尘气劲鼓胀,不先行泄去一些,憋得难受。且他脚底穴道通顺,气劲可透出脚底,化做推力奔跑,林尘用气劲提速,无论是效率还是消耗,均远比常人要高要小。
展露这一手,霎时让场中天骄心神一顿,暗自比量,惊觉自己速度竟远不如他快。
刚才无论洪万拳,还是周一流袭击,林尘均是躲避为主,并未展露武技,更没显露跟脚。但仅凭借这番速度,便已让场中天骄心中警惕,不敢小瞧他了。
林尘直奔向一根柱子,柱上正有两人悬停在三丈左右位置,也陷入先前刘青云、向大龙般的僵局。那两人悬于左右两侧,彼此牵制,是跳也跳不得,上也上不得。见林尘朝他们奔来,便认为他也是想借助木柱攀升,再跃起夺铃铛。
两人一咬牙,放弃攀爬,挂在木柱上,集中精力阻击林尘。而是此时,地面上的刘青云、湖子真、周一流等人,紧随其后,朝林尘包围而去。
尤其是周一流,他与那铃铛失之交臂,最是可惜,恨不得砍了林尘。包夹之势已成,场中少年天骄,竟默契的同时针对一人!
实非他们卑鄙,只是林尘速度太快,让他们惊惧。
三楼处,冯红衣捏紧裙边,紧张得手足冒汗,心中埋怨道:“你这小厮,怎不低调些,非惹得他们针对么。”旋即又莫名有些生气,心道:“好个林小弟,骗得姐姐好苦,你分明修为不差,却伪装采春郎诱骗姐姐我,我却也阴差阳错,着了你道,唉,罢了罢了,别受伤便好。”
林尘又取出铜锣,用力敲击,咚咚声响扰人心神,弄得人烦躁,待走到柱子前时,他卯足了势头,更加快步伐,朝那木柱子跑跳而去。
湖子真道:“快跟上,将他围住!”这一跟上,林尘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木柱上挂着两人阻拦,身后又跟着数人追逐。
林尘猛然一跃,足底大量气劲喷涌,这一跃竟直有数米之高。却也因此露了端倪。
这林尘速度虽快,但不会轻功,全是凭借自身特质,在与众天骄角逐。云清岚看得更透,心中惊道:“这林小弟足底似有气劲透体而出,是了…他不会轻功,便是依此才能健步似飞,这样奔跑快是快,但不会轻功,纵使跑得再快,也难以跳得很高。”
云清岚猜想果真没错,林尘那会什么飞檐走壁,别说有人阻拦了,便是无人阻拦,你叫他爬五丈之高,却也根本不大可能。
见此情形,场中一众天骄,均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嘴角抽搐,神情各异,不知如何形容是好。
林尘横踩木柱,用力一崩,竟横飞了出去,跳出了包围圈,离地高度约莫有两丈多,接近三丈。
若林尘真会轻功,凭借此刻鼓胀的气劲,与通窍的脚底,真切有可能平地跳五丈之高。然而他纵使跳出包围圈,离地三丈,距离那铃铛也仍有极远距离。
他稳稳落地,马不停蹄,又跑向另一方向的木柱,这一次,众天骄互相对视,决计是不愿再追去了,丢不起那脸。
林尘一如先前,这一次,他眼底精芒暗闪,全身澎湃的气劲,一股脑涌向足底,起跳的刹那,顷刻迸发出来,同时右手伸入怀中。
这一次起跳,远比上次起跳得高,已经接近两丈,便是六米之高,林尘踩在木柱上,借住势头上走两步,因不会轻功,就要落下之际。
他又用力横向上的一蹦,大量气劲涌向脚底,化做推力,高度已然来到三丈五之高,然而依旧远远不够。
这时,林尘竟从怀中乾坤袋,掏出一根极长的竹竿来,长度约莫四丈,是刮来挂灯笼用的,细细长长,但材质坚韧。
他以竹竿撑地,借助反撑之力,身影再一拔高,来到四丈半的高度。这刹那,他已经凌驾众人之上,成功达到这高度的,除却周一流外,便是他了。
然而距离五丈,甚至已及更高的铃铛,还有极远距离。众天骄愣愣看着那道身影,一时油然而生敬佩。
周一流瞳孔一缩,他本以为林尘终会失败,但见他竟朝另一根木柱落去,恍然间猜到林尘打算。
原来林尘适才在两根木桩间跑动,是以步距测量柱子间距离。
两根木柱相隔虽远,但借助竹竿,可实现凌空跨越。于是林尘先跳上一根木柱,助跑加上全力起跳,可有二三丈左右高度,再朝另一根木柱横向跳去。
高度便有四丈左右,再取出竹竿一撑,高度足有四丈半,落到对面柱子时,林尘立时再一个横跳,便可来到五丈之高。
他好似扑飞的雄鹰,一手抓住铃铛,转头朝那冯红衣看去。
但见那三楼窗户旁,身穿红裙的女子,目光似水,秋波连连,心神早已荡漾,便是片刻也挪不走目光。
心中只道:“他如此待我,为我一诺夺铃铛,世间人有千千万,但这般一人,又能寻出几个?”
她心一颤,意识到林尘不会轻功,这样落下去非得摔死不可。便手一挥,袖子中飞出一道红娟,将他身子卷住,再一甩,让林尘落入二楼的女子堆中。
一时间香气扑鼻,不知多少人艳羡。
林尘爬起身来,笑道:“诸位,承让。”他爽朗一笑,径朝三楼行去。
若说风流…
只怕无人能风流得过林尘,送画作诗,后是一诺夺魁,任那位女子,见到这般人能不动容。
二楼众女子,悄生生望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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