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又是如此正式的接待,就算是表面功夫,也该在称呼上带上敬称。
姜主公看似亲和地建议以直呼姓名来拉近婼里牺和姜好的距离,实则是在试探婼里牺的底线。
要是沉不住气的雌性,经过之前12盏水的‘等待’,以及这多出来10里的‘下马威’,再被姜主公这么‘失仪’地直呼姓名,肯定会面露不满,甚至出言不逊。
可花洛洛却一点没有情绪,笑着回应道:“当然好啊。”
一直跟在姜主公身后,低头不语的姜少主,此时才略带社恐气质地微微抬头。猛地,他眼神一怔,直愣愣地盯着花洛洛,看得花洛洛也有些手足无措。
尴尬地撇开眼神,花洛洛不再看姜好,生怕露了怯。四下环顾了一圈,问:“听说姜主公与大皇子一同前来,不知大皇子可在?我好向他问安。”
姜主公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一顶简易帐篷:“大皇子一路舟车劳顿,还在帐篷里睡着呢。
大伙儿这不是看他赶路辛苦,就在此处稍作休整嘛。没耽误你时间吧?”姜主公明知故问。
花洛洛没有回答姜主公的话,她并不喜欢姜主公这么一次次地反复试探,话里话外都是一个个‘陷阱’。
“大皇子可是病了?”她索性把姿态放得更低一些,低到让人觉得,她就是个‘阿谀奉承、唯唯诺诺、不敢反抗、没有脾气、好拿捏’的雌性。
姜主公勾了勾唇角:“就是累了。要是急着赶路,我这就去请大皇子起来。”
“不必不必。兽父命我来迎您和大皇子的,可没让我来催您和大皇子啊。要是让兽父知道我怠慢了贵人,叨扰了大皇子的休息,定会责备我不懂规矩。
我就在这儿等着就好了。姜主公,您也去休息会儿。等大皇子醒了,我们再走也来得及。”
就这样,花洛洛非但没有再坐回辇舆,反而跟着姜主公他们一起坐在了路边,还一句怨言也没有,不催不问,只坐着老老实实地等。
姜主公一边和族人们坐着休息,一边偷偷观察着婼里牺。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大皇子的帐篷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婼里牺也没有丝毫的情绪。穿着彰显神性的萨满服,却一点也没有孤傲的态度。
唰~帐篷的门帘被掀开。大皇子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姜主公立刻走上前,递了一竹管的水给他:“喝口水润润喉吧。您可总算醒了,婼小殿下奉婼主公之命,已经等了您半天了。”
说着,姜主公偷偷给了大皇子一个眼神。
大皇子瞥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树下的婼里牺,抿了抿嘴唇:“她就一直在那坐着?什么都没说吗?”大皇子小声问。
“没,一句都没。”
“大皇子,您可休息好了?要是还累的话,我们等等再走也不碍事的。”花洛洛朝着大皇子笑着喊道。
大皇子轻笑一声:“劳驾了。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别让婼主公久等了。”他也朝着婼里牺喊了一句,随后命人将帐篷收起来。
两人就这么隔着老远,算是打过了招呼。
花洛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妫宛一,让大伙儿准备准备,我们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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