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也是吴家的一份子,家中既然出来这档子事儿,二房亦有职责清理家务。”
宁子初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清楚,身边的吴澎瑜和吴澎孝也清楚,现在吴家大房权利最大,他们跟海外组织的生意越做越大,为了开拓海外市场,他们甚至还以为极珍院换取海外情报为条件,让极珍院默许他们家在海外的各项经营活动,如今的吴家大房,早已掌控了吴家三房宗亲的业务人脉,甚至还安插了不少自己的暗桩在其余的两房之中,他们想要打压吴家的谁,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明面上,吴家的三房宗亲都要以吴家大房,吴家的家规也是由大房当家吴潮亭监管,吴家任何人若是犯了错,均由其派遣吴家人上门处理。以往吴潮亭都是派遣大房自家子弟,可自从二房从吴潮亭那接过不少生意后,大量的二房子弟就成了吴潮亭的舔狗,为了换取更多的生意,二房的人不惜为吴潮亭做出一些得罪自家人的事情,今天清理家务的这两人亦是如此。
早在丛小木屋出发前,宁子初就打电话联系了吴家大房的当家吴潮亭,在简单的阐述了吴家三房现在所做的事情之时,吴潮亭在电话里全程莫不知声,在听完宁子初的报告后,吴潮亭便果断的挂掉了电话。虽然对方一字没跟自己说,但宁子初笃定吴潮亭不会放任三房在炼丹这件事上胡作非为,宁子初在赌,这是事关自己命运的一场豪赌,现在看来,他赌赢了。
宁子初看了看酒厂的周围,越来越多的吴家子弟来到了酒厂,有些他还是认得的,大都是吴家二房的人,站在他左边的吴澎瑜对他说道:
“潮亭世伯交代过,叫你只管去做你自己要做的事,他只管教育自家人,其他的事情,他管不着,其他人的死活,他也不想管,但今天之事,你万不可牵扯到吴家。”
宁子初听了吴澎瑜的话,顿时因吴家的虚伪与傲慢感到恶心,他没有跟吴澎瑜和吴澎孝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径直走向留着吴澎坚气息痕迹的厂房。
厂房里的酿酒设备倒是齐全,有的甚至还在运作之中,浓郁的葡萄汁气味充斥在厂房里就是宁子初沿着吴澎坚的气息走到一处蒸溜箱面前时,有两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宁子初虽从未亲眼见过他俩,但八年前的那本族谱名册已经让宁子初大致猜到他们应该是谁。
这两人,男的叫吴澎廉,是吴潮岱的大儿子,女的叫吴澎丹,是死去的那个吴潮山的小女儿。这两人看来并没有打算和宁子出废话,因为宁子初看到这对堂兄妹的双手掌心之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莲花。
“哎~”
宁子初短叹了一声之后,伸出手指朝那两人勾了勾,示意让他俩尽管放马过来。
吴澎廉和吴澎丹立刻会意,他俩左右分路,身形犹如两道疾风,他们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一片白霜。
宁子初再次将水华衣收缩到双壁之上,以刚猛迅捷的拳法带动双臂高速旋转的水流,处惊不变的格挡下了吴澎廉和吴澎丹分侧两边的凌寒一掌。吴澎廉和吴澎丹即使是中间隔着一个宁子初,他俩也能默契的同时运气一推,更加冷冽的寒气分别从吴澎廉和吴澎丹的掌力之中喷涌而出。
宁子初的水华衣本来还能抵挡住这兄妹两的一招合击,如今他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两人竟然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不仅如此,他俩的内息正也随着他们各自的掌力大量的往外喷泄。
“这俩小年轻,吃什么,这么多内息?”
宁子初在心里疑惑的问道,他双臂上的水华衣正这在被这对堂兄妹的寒水莲风掌一寸一寸的冻结。
不能再扛了!
宁子初在自己双臂即将被完全冻结之前,他迅速抖动着身子,运劲化去双臂上的掌力,就在他双臂上的冰霜破碎的一瞬间,宁子初躬身一仰,往后跳开五六米,顺利避开了吴澎廉和吴澎丹两人企图趁势加强的掌上寒流。
未等宁子初双脚踩稳地面,吴澎廉和吴澎丹两人便带着寒气扑到了宁子初跟前,他们一人拍掌,一人挥拳,之后又变化路数,左边伸一爪,右边戳一指,招式瞬息万变,顿时让宁子初感到自己不是在跟两个人搏斗,而更像是自己在一打四。只是短短三四个回合,宁子初便已感到天寒地冻,整个厂房似乎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变成了数九寒冬,而他的脚下更是遍地冰霜。
吴澎廉和吴澎丹招数变化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虽然他俩都觉得己方武力已占上风,可总觉得自己的双手并没有触碰到宁子初肉身哪怕半寸。他俩所练的,是黎芳远专门创造出来的阵法,潜龙戏莲,此阵法本来应该需要四个人配合才能彰显出其阵法应有的威力,但吴家三房人丁稀少,吴家晚辈之中,吴澎勇个性孤傲,不善亦不愿与人合作,吴澎坚个性顽劣,天资更是愚钝,至于那个吴澎娇,就怕她练着练着,把自家人都给干掉了。
所以到如今,此阵法也只能由吴澎廉和吴澎丹施展最为默契。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每一招都扎实的打了出去,应该每一招都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宁子初的身体上才对,可是为何?为何总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一股清流所卸去。
吴澎廉和吴澎丹心里同时出现这个疑问,但两人又觉得此时己方气势如此之足,主动权也在自己手中,断不可太过犹豫。这两兄妹虽还在加强攻势,凌冽的寒风吹过了厂房内的每一个角落,厂房内的一切设备都被冻上了一层厚厚冰霜。
“不对,不对!”
吴澎廉大喊道,他渐渐感到自己的手愈发滚烫,他感到眼前的宁子初不仅没有被他和吴澎丹的阵法所压制,反而越打越起劲儿,而宁子初的身子也是越来越热。
还没等吴澎廉想明白宁子初用的到底是什么招数,只听厂房内突然惊现一声惨痛的尖叫,吴澎丹跪倒在地,她的左手抓着她的右手,而她的右手此时似乎被开水烫过,变得又红又肿,还长出了水泡。吴澎廉也只是分了一下心神,他就感到自己的双手就被两只强有力的手所趁机抓住,顿时,他的双色滚烫难耐。
“啊!”
吴澎廉大声而无助的叫喊了一声,随后他也跪倒在地。
“怎么会!”
吴澎廉不甘心的抬头看向宁子初,只见此时的宁子初,身上竟多出了六只手臂,这多出了的六只手臂都是由水所形成,关键是,每只手臂竟然都在滚烫的翻腾着气泡。
其实吴澎廉只看到了宁子初身上的大概变化而已,那六只手臂,其实是悬浮在宁子初的身边,并没有与其肉身相连,这便是克吴三技之一,悲天水犹寒的其中一招,怒海金刚手!
以内息烧热寒水大悲手,惩戒的是吴家的无情无义,对付寒心之人,非炽热之手段而不可行。
宁子初虎躯一震,散去周身热气,热水组成的手臂顿时化作一片云雾之气。宁子初赤着脚,一步步漫过那被其烫伤两兄妹,此时这两兄妹还是不甘心,他们踉跄的站起身,同时向宁子初身后投放出几十支百步封喉箭,可宁子初明明已经发觉到了他俩的偷袭,却没打算躲避,反而继续往前方走去。
那几十支飞箭全都准确的插中了宁子初的后背,可就在这些飞箭刺中宁子初的一瞬间,吴澎廉和吴澎丹看见宁子初的身体竟突然爆炸,化作了一股白色的雾气。
“这……这是?”
吴澎丹看到眼前这墓,是既惊讶又害怕,虽说吴家确实有雾化分身之术,但据吴澎丹所知,也只有潮字辈儿的吴家人还能练出点样子,宁子初一个外姓人,竟能也能施展此等吴家秘术,不可思议,此人功力,深不可测!
宁子初此时已经找到了蒸溜箱底下的那一扇隐藏门,他用水锋刀将门一斩而开,露出了里边的螺旋楼梯,宁子初用猿行术,连跑带爬,三两下便穿过了楼梯的出口。宁子初没有着急在这片底下宫殿里探寻一番,而是缓缓走到了离楼梯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在那里,宁子初没有料错,吴澎勇左手拿着绿色的弯刀远远的站在空地上,已等候他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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