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住在十二楼,看了下电梯按钮,36层,够高的。女护士是个大高个儿,看样子得有一米七五左右,瘦瘦的,我印象中女护士体型好像都不壮,带着口罩,护士服包的很严实,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额头部分露出来。从头到尾女护士都没看过我,只是一直与我平行着走,这使我有种被看着的感觉,我注意到她的护士牌写着她的名字:于小倩,小倩护士还真是不怎么爱说话,虽然她一直与我平行而走,但总是保持着固定的二十厘米距离,即使是呆呆的站在她身边,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神秘斥力。
食堂确实离刚刚的住院部很近,不过规模也挺大的,至少占地一千平米,食堂总共有三层,一楼、二楼是病人和家属的餐饮区,三楼是专供医院工作人员使用的,那个女护士带我上到了二楼。
食堂内部设计很像大学食堂,宽敞,亮堂,不仅有一排排的公共饭桌,靠近窗户的位置还刻意留出一部分公共休息区,那里摆放有大小不一的软皮沙发,还有各种奶茶店和咖啡店以及各种小吃店和零食店,如今正式饭点,可食堂内却没有一个病人和家属在,一楼里的每张桌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休息去里的各种私人商铺也无人打理,只有食堂饭窗口内的阿打饭阿姨还在。
奇怪的可不止于此,食堂里边也和住院部病房一样,都装饰着各种各样长相怪异的盆景,有的像放大了几千倍是含羞草,有的看起来像一株向日葵大小的玫瑰花,与普通玫瑰不同的不只是个头,它们的每一片花瓣上都长着醒目的柠檬绿色的锯齿,还有一些筷子粗细的深绿色藤蔓,光溜溜的,没有叶子,几乎爬满了整个食堂内部的石柱以及天花板,起初,远看之下我还以为是楼层里的裂缝,直到看见这些藤蔓的触手竟然会自己伸懒腰,有些触手正懒洋洋的攀爬着墙壁,还有的正试图缠绕在室内的柱子上。
我刚想碰一下电梯旁攀爬着的藤蔓,想试试这东西既然能伸懒腰,会不会也能发出声音,却被女护士呵斥道:
“别碰,要是弄疼了它,发起火来有你好受的!”
吓得我赶紧把手收回来,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女护士依旧没有看我:“铜皮天罗,院长托人从哀牢山带回来的。”
我:“有什么用?当防盗网?”
女护士“呵!”是冷笑道:“我来这儿么久,还真没见过有哪个贼敢来咱们医院偷东西,这是铜皮天罗是一种防御措施,来咱们医院的病人,基本上都是社会上的布衣,这些人可没有你们单位的同事友好,社会上的布衣本就鱼龙混杂,好坏难辨,有的彼此之间还是仇人,但他们得了病或是受了伤多半会来咱们医院治疗,要是让他们在这的食堂碰见了,那还不得分外眼红,搞出点动静儿来,所以院长才想出这么一招办法,若是真有几个脑子缺根筋儿的布衣敢在食堂这儿打起来,大概率会碰到这些铜皮天罗,那这东西可绝对够他们好受的,之前确实有过那么一两次血的教训,所以现在大伙儿都知道咱们这儿的食堂有这东西,从此以后来这儿闹事儿的布衣可就少多了。”
“我去,好办法。”
听完女护士的话,我也是一阵阵的后怕,看来以后手还是不要那么欠儿。不过听这女护士的口语,确有东北味儿,于是我问道:
“护士小姐姐,你是东北人?”
女护士:“嗯,咋了?”
我:“你姓于,那你认识于小娜吗?”
女护士没犹豫:“认识,她是我堂姐,我只是她在你们那儿当导游。”
我:“这不巧了嘛,嘿嘿,都是自家人!”
女护士没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得太油腻了。
食堂二楼只有一桌人,没错,就是那南宫三兄妹,南宫萍一看见我便站起身来朝我招手,用甜美的酒窝示意我过去与他们汇合,南宫蒲和南宫藜倒是还在继续吃着东西,甚至都不愿抬头看我一眼。
女护士见状便止步于此,啥话也没跟我交待,利落地转身离开。
我本想跟女护士道声谢,可这大高个走路也够快的,才三两步就已经走进电梯口,“刷”一下就消失在了食堂二楼。
南宫萍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笑着解释道:“呵呵,你别在意,这里的医务人员差不多都这样,这所医院有规定,所有本院的工作人员在工作时,都不能和非本院的工作人员尤其是病人有过多交流。”
我委屈的嘀咕着:“那也不至于这么冷冰冰吧,难道他们就没有啥五星好评要求吗?”
南宫萍大笑:“哈哈哈,还真没有,快坐下吧!”
咦?我竟已经不知不觉被她带到饭桌前坐下。
南宫蒲和南宫藜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正准备起身离开,不过我叫住了他俩:
“别着急走啊,把我忽悠到这儿,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比如院里知道你们几个逃到这儿了吗?”
果然被我说中,南宫蒲和南宫藜听了我的话后,如同中了咒语,尽管满脸写着不服,但还是挺好的乖乖重新坐好。
南宫萍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见到那两兄妹重新坐下后,她脸上露出如同所料的满意表情,然后热情的帮我食堂窗口打饭。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逃出来的?”
南宫蒲说道。
我:“西部分院被山鬼入侵,院里此时估计忙坏了,那么多年以来怕是头一回,总院和四个分院隐藏位置那么多年,一直没什么问题,西部分院怎么就被山鬼给发现了呢?”
见我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南宫兄妹瞪着我,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继续说道:“西部分院的院长我记得是南宫澜前辈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导致西部分院地址暴露,想必南宫院长都会被追责,以老周的脾气,估计整个听字门的成员都会被他叫回总院接受调查,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信得过大部分听字门的人,怕是也信不过你们,南宫家族的各位。”
南宫蒲和南宫藜依旧沉默着,帮我打饭的南宫萍耳朵灵得很,她一边将饭盆轻放在我面前,一边说道:
“哎呀,我就知道你能猜到其中一二,你别想太多,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什么。”
我一边吃饭一边说:“那就说说吧。”
南宫萍转头看向南宫蒲,眼神里带着母性的慈善和命令,虽未对南宫蒲多说一言一语,但南宫蒲仿佛被她控制了一般,听话的开口,将他们三人之前的过往娓娓道来:
“就在朱獳被劫事件发生之后没多久,总院就派了一支调查小组入驻西部分院,组长就是你们嗅字门的夏芸,不止如此,我们听字门的所有人几乎都被总院派人盯着,无论是公干还是生活,都能感觉到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监视着我们,靠!真他妈不爽!”
“小蒲!”
见南宫蒲说了脏话,南宫萍立马对他呵斥道。
南宫蒲像个被家长教育的孩子,憋屈的抿着嘴,直到看见南宫萍点了下头,他才接着说:
“调查组在西部分院一连待了几个月,前不久,夏芸毫无预兆的带着组员返回总院,还带走了两大箱调查材料,可就在他们返回总院的途中,突然遭到山鬼袭击,差不多无一生还……”
南宫蒲拿杯子喝了口水,说:“夏芸人挺好的,我刚出外勤的时候还是她带的我,确实教了我不少东西,后来她调到人事调查部,我就很少见到她了。”
听见南宫蒲提到夏芸,我心里很不好受,尤其是当他说到夏芸人还挺好,教了他不少东西,我脑子里飞快的重现了一遍当初和夏芸在海滨别墅训练的日子,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南宫蒲话没停下:“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西部分院也遭遇了山鬼袭击,具体情况我说不清,那个,小藜,你说。”
南宫藜接着南宫蒲的话继续说道:
“西部分院,无人生还,院内大量异虫被劫走,还有好多被山鬼恶意释放,院里派来的支援赶来时,只见到几个留下来阻击的山鬼,抓了他们也没什么用……”
“说漏了吧!”,我打断了南宫藜的话。
南宫藜:“什么?”
我:“你父亲,南宫院长,哪儿去了?”
南宫藜低下头,没出声,南宫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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