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查看室内环境,开玩笑的说道:“就算我想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出啊?刚刚的升降梯好像也不见了。”
“小东西,老实待着,本分修行,不然我会吃了你的心。”
九先生的威胁充满了冷漠,看起来像是真的,不过我保持怀疑。
“你的父亲沈焕还有你的师父骆达都同意了,若是你不老实修行,一心想着从这里私自逃离,我可以把你的心肝吃掉,呵呵,其实我很高兴,终于可以尝尝嗅字门的人心肝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好吧,我信了,那总得告诉我在哪修行吧,还有水和吃的在哪,床呢?”
九先生伸出一根尾巴,尾巴不断变长,勾住了书桌左边墙角上的一个烛台,九先生的尾巴轻轻用力把烛台整个往外拉了一寸,我听到咔嚓一声,墙角地面上的几块青砖哐啷哐啷的下沉,然后像拼图那样分开,露出一条只能容纳一个人行动的阶梯。
下去吧,我拿着一个蔓金苔灯走下阶梯,其实左下角墙边上有一个马桶和盥洗池,两边墙上同样各有着三个烛台,装着蔓金苔是灯发出暖色的亮光,室内尽头的墙上靠着一个大柜子,里边堆满了未开封的饮用水和真空密封的军粮,我粗略看了一下,确实有够一个月生活的量,看来至少在一个月内我是出不去了。
两百平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类,环境空荡得让我有些孤独,九先生也来到了这一层,它有两条尾巴卷曲着。
九先生把自己其中一根卷曲的尾巴弯下展开,将一瓶蒜头大小的瓷罐放在地面上。
“先练胶蓝寒香”,九先生对我说道。
我走过去拿起瓷罐,打开瓷罐上的塞子,一股淡淡的香气从瓷罐中传出,有复杂的药材味,余味之中透着一股花香,似含笑花。瓷罐里的气味进入我的鼻腔后,我先是感到一阵清凉,随后,这阵凉意就演变成了冰寒,像我不小心把冰棍杵到了嗓子眼里,然后任由冰棍滑进肺中。
冷,真冷,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之寒,我赶紧用塞子将瓷罐塞好。这确实是胶蓝寒香,师父在西北草原上对付移即时,他呼出的蓝色烟尘气味和这瓷罐里的如出一辙,七层涵香中,最难练的三种香尘修行之法,分别是碧青伏香、胶蓝寒香和紫蔓魂香,碧青伏香我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基本掌握,如今用起来还是稍显笨拙,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同时练成胶蓝寒香和紫蔓魂香,师父和孙三师叔逗我呢?
“小东西,你若是敢偷懒,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九先生对我威胁道。
“行,行,行,我现在就练!”
我就地打坐,然后拿起瓷罐拔出塞子,努力回忆师父曾对我说的。
“赤沙火香至阳至烈,汲入中丹阳时需将内息慢柔调动,如同引一只野兽入笼,若内息调动运行过快就会被赤沙火香的辛烈药性灼伤体内,而胶蓝寒香与之相反,此香尘至阴至柔,汲入中丹阳时内息调动要快,像喝粥那样,滋溜而下,不能慢,不能停,否则非把你的肺经冻伤冻裂不可。”
我闭上眼睛,开始调动内息,心中念叨着师父所说:“不能慢,不能停……”
“沈放,你记住啊,像喝粥那样!”,公孙靖紧张的在我脑子里唠叨着。
“你别瞎哔哔,我都记得!”
这小东西,关键时刻给这泛怂给谁看。
随着我快速的调动内息将胶蓝寒香汲入肺中在转行至中丹阳,胶蓝寒香的香尘每略过我的体内一小寸,都能让我感受到一种凛冽的刮骨之寒。
“要快,不能停,不能停……”
太冷了,受不了啦!
我克制着自己的理智,尽肯能清醒的控制住内息的调动,然后快速停止对胶蓝寒香的汲取。体内的寒意随着胶蓝寒香的香尘进入到中丹阳中而逐渐退去,彻骨的寒冷过后是极速的回暖,暖意流遍全身。我仰着腰,双手撑着地,大口呼吸着空气以缓解刚刚呼吸系统的寒凉。
九先生看着瓷罐里的香尘,轻蔑的说道:
“就汲取了这么点?”
我喘着粗气反驳它。
“可以啦,我可是第一次,反正我是知足了,汲取多少我都满意。”
九先生放下另一根蜷缩的尾巴,展开尾尖后将一枚水晶珠子放在地上。
“先试试这个”,九先生说道。
我拿起瓷罐,将其揣进裤兜,猜测九先生是想释放一种异虫给我训练,于是起身后退了几步。
九先生对着水晶珠子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声音像孩子的尖叫,刺耳的叫声扎得我耳膜生疼,我正想捂着耳朵,可九先生的鸣叫只持续了三秒,随后便是一声噼啪是破裂声,水晶珠子碎裂成粉尘,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小动物在室内漫无目的快速溜窜。
小动物是外形像是一只老鼠,看来这就是《神异经》里提到的火鼠,火鼠又名火光兽,可在火中生存,平时生活在一种叫不尽木的树上,这种树据说是烧不坏的,火鼠在火中时皮毛为赤红色,离开火时,皮毛就会变成白色,碰水则死,只出没于春夏,藏于秋冬。
九先生:“火鼠不仅仅可以生存在火中,据老孙研究发现,它还能在遇到危险时自燃皮毛以自卫,这只是幼鼠,大的可有百斤,你先试试抓住这只小点的。”
我再次调动内息,把插在腰后的蒲扇拿出,看着在室内四处乱窜的火鼠,我将刚刚汲取于中丹阳里的胶蓝寒香呼出,以内息行于右手上以掌控蒲扇,使胶蓝寒香悬于蒲扇扇面之上。
我加大内息灌于右手,使蒲扇扇面上悬浮着的胶蓝寒香聚为球型,待这个蓝色球有苹果大时,我看准时机,朝着正往东南墙角冲去的火鼠大臂挥扇,蓝色球被我像大乒乓球那样拍去,蓝色球朝火鼠快速飞去。
“中!中!”
我心里期待着。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一次就能成功的事情,当蓝色球与火鼠还有十里面距离时,火鼠便已发现了威胁,眨眼之间,一道火光闪过,蓝色球正中墙角化为淡蓝色的烟尘像绽放的烟花那般散开。
九先生:“寒雪飞星,胶蓝五式之中最简单的,第一次使也还算马马虎虎,再来!”
“没了”,我摊开双手,耸着肩膀,以示无奈。
我:“刚刚汲取的胶蓝寒香也就够使一次寒雪飞星,我尽力了”
九先生没有说话,而是把九条尾巴竖了起来,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长。
坏了,这九尾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行,行,我马上继续汲取香尘,九先生,你先抓住那只火鼠啊,可让它别把这里给点着了。”
九先生将它那九条尾巴恢复原来大小,说道:“这里的青砖和所有设备、物件全都经过了防火放潮处理,你少扯闲事,继续!”
成,谁能想到有一天会有一只九尾狐给自己当教练,偷懒是不肯能了,不然真有可能被它吃掉心肝,努力吧,至少在一个月内都只能这样了,我就地端坐,再次打开瓷罐,忍着钻心之寒,用内息尽可能多地汲取瓷罐里边的胶蓝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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