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下,试探去扯她的衣服。
杨烟坐着抱紧了自己,摇头:“我……没洗澡,浑身都是汗味。”
但冷玉笙歪着头笑了,眼眸中摇曳的光芒带着别样的温柔贪婪。
杨烟感觉自己陷进去了,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乖顺和野性交织,是鼻头湿润,舌头轻软,却又有利爪钩挠的小兽。
小兽舔了舔自己伸了钩子的掌,向她匍匐而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扯开了她的外衫,她没再拒绝。
一层层松开裹胸的纱布,净白的身体袒露出来,胸口红痣美丽的像个诱惑,又迅速被及腰的发丝覆盖,成了隐在枝叶间的果子。
同样满身汗水的女子在烛火下盈盈闪光。
传说中山鬼乘着赤豹游荡山间。
此刻,她是隐于林中雨雾的神灵,他甘愿做一只野兽。
追逐她,拥抱她,舔舐她,臣服她。
他将自己裹进她的长发,用鼻息、用唇齿、用不安的手与她纠缠,嗅着汗液混着体香的晕眩味道。
似回到了潮湿夏夜阵雨刚过,只有水流虫鸣的幽暗丛林。
他们翻滚于薜荔藤萝间,采撷挂着水珠的鲜果,任草叶上的清凉雨水簌簌打落在滚烫的肢体上。
或许是太过闷热而有些缺氧,脑袋一直懵懵的,杨烟被这太过热情太过迷醉的男子带着一起进入了某种恍惚状态,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倒转摇晃。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他们吃错了药。
——
“韩泠……你吃的是什么药?”杨烟突然警觉地坐起,试着推开像藤蔓般缠住她的人。
冷玉笙从她胸前湿漉漉地抬起头,一路吻到她的嘴角:“大夫说是叫我好好睡觉的安神药。”
是了,本就眩晕,还缺氧,再折腾折腾恐怕两个人都要窒息而死。
“阿嫣……你是给我又施幻术了吧。”他在几近晕厥间喃喃,“但我……好喜欢。”
“是你给我施了幻术,傻子!”杨烟将他推开,又爬来爬去将一扇扇门也费力推开。
被阻隔许久的夜风轰然涌进,吹散最后一丝旖旎,四角烛火却扑扑簌簌瞬间灭掉了。
周遭一片漆黑,只有廊前明月朗照,照着叠席上喘息未匀的两人。
冷玉笙靠到她平摊的腿上,勾住她的脖子,像不知餮足的小鱼摇摆着又要去咬饵。
她扯下了他的胳膊:“韩泠,你太累了,别糟蹋身子,该好好睡一觉才是。”
又按住调转伸向她腿间的手:“现在不行,之前说好的。”
冷玉笙终于清醒了些,神色痛苦压抑,却无奈笑了起来:“阿嫣,都这时候了,你叫我去睡觉?”
“可我没法子睡,睡不着,睡不好。每回见了你,回去就得自己折腾自己半宿……那样,我不舒坦。”
他都要爆炸了。
“你得帮我……”
他直勾勾瞧着她,拽着她的手,引着她去点燃他的引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月光被云层遮住,房间内彻底昏暗不明。
纱帘被微风搅动,一声喑哑叹息颤抖着滚动落地。
杨烟摸黑披上外衫去净了手,又喝了一大碗水,回来见他还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什么。
想起了那包“神药”,她往他嘴里塞了颗蜜煎荔枝,抚着他的头发问:“甜不甜?”
“甜得很。”他身体松弛下来,满足地应了声,围裹着她转瞬沉沉睡去。
杨烟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回拢妥帖,安神药到底是有点作用。
她推开男子的臂膀,给他搭上衣衫盖上肚腹,又给自己穿戴整齐,趁着夜色离开了王府。
两名侍女坐在阁楼底下石头上红着脸听过一轮隐约低喘,此刻在捧着下巴打盹,等待后半夜的值夜交接,并未注意到一袭白衫如云影般掠了过去。
虽然欲盖弥彰,但不留下过夜也是她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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