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被迷昏倒地的一瞬,她从他衣服里顺了样东西出来。
“胡九,帮忙叫甘姐儿来吧,还有游大哥,我有事相托。”她挣扎着要起身。
胡九摁住了她:“等会儿,等我包完,你难不成要裸着见他们?”
“那你快些。”杨烟转头瞅了瞅窗外,天已要亮了,没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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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时,铺子就交给你们了,要把地窖好好垒一下,修理好它。”她交代,“给闻潇姐姐添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嗯。”胡九只专心地包纱布,将她左臂和肩膀都缠裹到一起,不过脑子答了一声,又瞬间反应过来,“嗯?你说什么?”
——
谭七早已闻声赶过来,守在门口。甘姐儿去顺义钱庄送过信后,一匹快马便披着晨光急速向北出了城。
卯时刚至,香药局的内侍和女官由王成领着大张旗鼓出了宫。
游允明却收拾了个包裹跑过来塞给杨烟:“阿嫣,香没了,铺子你也别要了,你快走吧,能逃到哪儿是哪儿!”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烂摊子就撂了?”杨烟笑了,脸色因失血而苍白,笑容却还是生动明媚。
“我们又没奉什么旨。”游允明也不管她还没披上件衣服,说着要抱她起来。
“游大哥,逃不了的,我早就知道。”她拿开游允明的手,盯着他道,“得罪了权贵,除非造反,否则,逃不了的。”
“你把甘姐儿叫来,给我换衣服,梳洗一下,我要进宫面圣了。”
“面圣?”游允明和胡九却都惊了又惊。
游允明着急得很,连话都起了结巴:“他们巴……巴……不得给你直接绑到菜市场砍头,还能允许你面圣?”
“真恨我还没个一官半职,没法子保你。”他又气道。
“皇帝要杀人,没人保的了。”杨烟却说,“你们放心,踏实等着就行。”
“皇后要用懿旨圣旨杀我,那我就要堂堂正正赢她。”她鼻子翕动了下。
“你要做什么?”连胡九也绷不住了。
杨烟却盯着窗外不言语。
胡九了解她性子,便往她手里塞了罐药膏,揶揄:“那你带着药,别回头别人还没砍你头,你倒因刀伤疮疡死了。”
一贯的不正经。
杨烟心里反而松快了,朝他挤了一个笑。
甘姐儿拿了衣服过来,俩男人只得出门避开。
给她梳洗时,杨烟又交代了甘姐儿一些事情。
甘姐儿摇了摇头,杨烟却笃定地握了握她的手。
“宫里人来了。”游允明敲了敲门。
转头向胡九骂了一嘴:“来拿人来的倒及时。”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一名女子迎着朝阳立在门口。
杨烟已穿好一身白衣襦裙,头发简单用发绳半束在脑后,素面朝天唇色苍白,只在额间用胭脂描了朵海棠花钿。
沐浴在晨光中,身形几近透明。
淡雅如一片微风中飘浮的羽毛。
——
卯时六刻,一辆鎏金披红马车紧随着香药局的队伍到了闻香轩,着暗绿色内侍服的王成手持拂尘入铺子宣旨。
但进了院子便看到一地瓦砾灰烬狼藉,泥水纵横流淌着。
“吉日吉时,咱家奉旨来请吉香,杨老板这是几个意思?”王成问。
“王都知,百合香已经完成。但,昨夜闻香轩进了歹人,将地窖炸坏了。”
杨烟向前一步,欠了欠身,左手不能动,便未施礼,只淡淡作答。
“炸坏?炸得还挺巧嘛?怕不是你完不成不敢交代,先给烧了?连娘娘赏的银子,也让你吞了?”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院里的、还有街上的,人人都可为小人作证。”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串通?咱们只认懿旨,不认口供。”王成一挥拂尘,“进宫领罪去吧。”
“都知,小人受圣上颁了‘御用’金牌,皇后娘娘不得治我的罪,我要求面圣。”
“啧啧,给脸就上天了不是?还由得了你?!”王成手一挥便要上来拿人。
游允明忽地挡到她身前:“你不能带她走!《祁律》规定‘八议’之制,既有御用金牌,便属‘议能’之列,定罪须奏请圣上裁决!”
王成瞧着他笑了笑:“下三滥的还要勾引皇子,你又怎知圣上不想定她的罪?”
杨烟右手握住了游允明的胳膊:“我定要面圣的,你放心。”
游允明才慢慢退到后边儿,甘姐和胡九也在望着她。
杨烟道:“都知,您知我命不久矣,不必押送,我有腿,能走。”
说着便跟了过去,被内侍围簇着往外走。
经过门外,和谭七焦灼的目光瞬间相对,杨烟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转身便随着队伍离开了。
裙摆随着移步荡在风里,似一片羽毛又将飘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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