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却是憋着笑的。
平时军纪松散,谁见过这场面?
搞的像出征誓师一般。
——
传消息的士兵奔到军营门口,送来了第一茬新闻。
小报探子取了印着“妙墨堂”标识的储墨毛笔,在纸上又落一句:“王爷执刀怒目而视,士兵千人严阵以列,女兵犯带至现场。”
“女犯长什么样啊?”又有人问,大家显然更关心这个。
小报探子悄悄往士兵手里塞了串铜板,“麻烦军爷消息送快些!”
他们关心的女兵犯此刻已被缚了双手送到了高台上。
她冷冷地盯着陌生又熟悉的银甲将军。
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冷玉笙神色是一贯的冷定,刻意回避了她的目光,只在她身侧默不作声地绕来绕去。
然后,“唰”地一声。
陡然抽刀将杨烟头上木簪砍落。
青丝倏然散开,似旗帜般迎着风飞舞,又乘着风慢慢降落,一瀑清波铺在她的后背上。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吸气声。
“谁说丑?还怪好看来。”有细细的感叹。
“琼鼻俏,玉腮羞,樱唇薄,乌发如云、肤白胜雪……”
既收了贿赂,传讯士兵便悄悄在底下多记了几行。
“女扮男装入营,该当何罪?”冷玉笙向着所有士兵问。
“当斩!”一士兵毫不犹豫抢着答。
人群又发出哄笑。
“那便斩!”冷玉笙喝了一声,提刀举起,阳光下刀光一闪,眼见就要挥出。
士兵队伍站不稳当了,皆伸长着脖子围观斩首。
“跪下!”他突然放下了刀。
杨烟回头瞪了他一眼,
冷玉笙便向她膝弯踢了一脚,她支撑不住,踉跄着跪了下去。
但马上,自己又起来了。
士兵们开始大笑,太好玩了,女犯还是个犟种,死到临头都不跪。
记录的人运笔如飞,又添油加醋了描绘一番。
“跪下!哪有站着受刑的?”冷玉笙又推她一把。
杨烟又回头望了他一眼,瞥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某种暗示。
“死都不跪!”杨烟却道。
冷玉笙笑了:“真是倔啊!弟兄们,对付这种刺头,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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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死她!”不知谁叫了一声。
士兵们纷纷去找声音来处,见是一矮个大头兵。
“你上来,你来!”冷玉笙叫大头兵上台。
“不,不,不,将军……”大头兵怕了,往后退。
但还是被自己营的将领揪了拖上台来。
“不如换种玩法如何?”冷玉笙笑了,一摆手,楚辞便往大头兵手里塞了把弓箭。
又叫人将杨烟带下高台,身体绑到了柱子上,但留出来一双手。
头顶柱子上又绑了箭靶子。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苹果。
“怎么着,断头饭吗?”她抬头瞧着戎装男子,有些想笑。
“给你放头上的。”冷玉笙将苹果搁到了她头顶,转身退离了二十余步。
又薅过来瑟瑟发抖的大头兵,道:“你既要虐,那你来!瞧见苹果了没?往那边射。”
他指着靶下头顶苹果的女子,面庞渐渐覆上了一层冰霜。
“若射中苹果,提拔你当校尉。若射不中把人射死了,下一个换你来——顶苹果,再换别人射箭,直到射中苹果为止……”
语气轻佻邪恶,眉眼却更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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