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没有移开挡住门的身子,只温声致歉:“等太子大婚后,香药会面世销售,兄台不妨等等再看?”
“你!”男人似有些着急,挤着要往里闯,杨烟却挡在他面前偏不让。
她总觉得此人连姓名都不报,定是来者不善。
男人终于急了,抬手捏住她的肩膀和手臂,手上使力就要给她扔一边去。
可杨烟也揪着男人不放,只被甩了一圈便躬身抵在他胸膛处,由他带着往屋里越走越快,一个转身竟将男人反手甩到地上。
“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她抬脚踩了过去。
——
“是你什么?”昭安帝瞪了冷玉笙一眼,又坐了回去。
马抚青便朝冷玉笙使了个“不要瞎掺和”的眼色。
冷玉笙刚要说话,就听一声哭叫传来。
是杜霖送过儿子医治,又回到帝王面前哭诉,认为儿子定是为奸人所害,要求揪出幕后凶手。
昭安帝只觉胸闷,两三个还不够,又来一个,看来麻团没完没了,越绕越大了。
一刻也不给他安生。
盘问过相关人员,检过马匹和草场,何擎又来禀报,现场人员和贡士皆已搜身,未发现可疑凶器,马身亦无有伤处。
“杜公子坠马,或是意外。”何擎道,没有抬头去看杜霖。
“你胡说!”杜霖骂他,又转向昭安帝,“圣上要替臣做主!”
“无凭无据,卿又如何断定有人陷害令郎?”
昭安帝以极客气的语气反问他,杜霖却立刻感受到了某种压迫。
那表情是在告诉他“你让朕很难办啊”。
杜霖憋了一腔苦楚,当然有对幕后指使的猜测,除了那几个谁还敢给他使绊子。
也许是私人恩怨,也许涉江南税赋……朝堂勾斗便罢,竟恶毒到要毁人子嗣。
但那几人如今也皆在现场,恐怕好话早被他们说尽,占得了先机。
杜霖顺了顺气,理智终于回归了些。
“是吴王临危不乱将马制服,才不至冲撞百姓,令郎骑术是否仍需精进?”
这一句又怼地杜霖哑口无言。
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吴王被人伤到手臂是如何应对保全的帝王颜面。
高下立判。
昭安帝就差直白道出“我儿都没哭着喊爹,你儿子凭什么”来了。
杜霖自然懂了,伏身磕头再不言语。
“念其受伤,朕不责他御前失仪,殿试恐不能试了。”
心内一片灰冷,杜霖身形止不住地发抖。
昭安帝又似不经意道:“听闻令郎书画俱佳,且已取会试第十名?不如朕授他翰林待诏,先入画院学习如何?”
杜霖猛然抬起了头,已然一脸感激涕零。
画院待诏虽只是从九品低阶,但将来有他活动打点,做学士入秘书省未尝不可。
他立刻表示不再追究此事,奉了诏又回去看儿子了。
见杜霖走了远,昭安帝才抬眉继续问冷玉笙:
“是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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