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喜新厌旧的,绝不会舍了她让她无所依靠。可这颗真心,也只能给我的柔儿。”
杨烟笑了,果然男人最能分得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张万宁是极清醒的,能轻易看出杨烟内心的纠结,一语便点破。
他也清楚明白琳琅的情意,却由着溢出来的温柔去包裹对方,任她陷落。
可唯独对柔儿,明明该懂的,他也竟不懂了,像个莽撞的十几岁少年。
“杨烟,你怎么只说我,那你呢?”
张万宁催着杨烟夹菜,突然来了奇怪的兴趣:“给我讲讲你的风流事呗!”
杨烟眉头皱了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一瞬间恍然,她已在不经意间切换到女子视角,而张万宁却是真的只拿她作知己男子相待,同他分享了些隐秘情事。
真没拿她当外人。
“我有什么风流事?”杨烟立刻转换身份,戴上她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面具,边吃菜边笑,“一介布衣而已。”
“韩泠是不是——把你睡了?”
张万宁迅速凑了过来,眸色流光,极好奇地问:“就那天在悠然阁?”
那日清晨二人间的暧昧氛围,张万宁可是一嗅就明白。
狗鼻子!
“咳……”杨烟侧过脸咳嗽一声,像白天鹅一样的张万宁竟也喜欢聊这种事?
她眉眼一挑,不屑道:“什么叫他把我睡了?要睡也是我把他睡了好么?我就这么没用?再说我也是正人君子,我们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心虚地胡扯。
“我信你是正人……君……女子,可韩泠——也是吗?”张万宁唇角一撇,“他这么没用?”
“公子岂不是更没用?还挨了顿打。”杨烟咧开嘴笑了。
张万宁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脸颊,默默感叹,真不值!
但嘴上可不会认输:“啧啧,还说我多情,你不一样左一个右一个。这边跟苏毓称兄道弟纠缠不清,那边又去勾搭韩泠,他是你能左右的么——又来招惹我——”
张万宁突然闭了嘴。
他迅速往嘴里塞了点饭菜,转折道:“我就罢了——可他俩你到底中意哪个?跟我展开说说嘛。”
“不过本公子劝你,宫里那货是个心眼儿多又难缠的,招惹上可就难甩掉了。他小时候在江州住了两年多,被我打过一次便天天按着我的头比试,直到打败我才算完……”
张万宁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似宫里闲坐说玄宗的白头宫女,杨烟却早就走了神……
她想起冷玉笙说自己年幼体弱天天喝药,便立刻脑补了个被打得惨兮兮的脏污瘦弱小屁孩形象。
虽然嘴角噙笑,她还是放下了酒杯。
“公子,你今天话可有点多了,不像你的作风。我以为你有心事才陪你出来散心,不是来分享私事的。你再问,我便走了。”
说着欲起身离开,又被张万宁扯住袖子。
“明明是你先打听我又向我说教的。我把你当兄弟才多问几句。你若不喜欢,就算了嘛。”
张万宁无奈笑道:“我是有心事,你要愿意听便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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