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兰笑眯眯道:“还不怪你们护她太好,魏家有女初长成,藏在深闺人未识,你没看大郎眼睛都冒绿光了!”
她眉眼一挑又戳了萧玉何一下,这下连姓都给省了。
苏可久见一贯洒洒脱脱的萧玉何反常地一声不吭,脸庞几乎红成了水萝卜。
原来萧玉何的小名叫大郎……
他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心里只感慨,这丫头伶牙俐齿,满嘴无遮拦,和杨烟倒有一丝丝像。
可惜那姑娘已极少露出这般灵动模样了。
采芙见晏思兰越说越离谱,连忙送了盘花糕到她面前:“这是花朝节我自个儿做的,赶紧堵上你的嘴。”
“嘿嘿,就知道姐姐疼我!”
晏思兰咧嘴一笑,拿了块花糕,显然对萧玉何已失了兴趣,只边吃边打量苏可久和杨烟这俩生面孔。
猜她一肚子“坏水”,杨烟低了头抿茶水躲避她的审视。
又一小碟花糕也摆到杨烟面前,采芙让他们都尝尝自己的手艺。
做成桃花形状的白净米糕中藏着些粉的黄的红的花瓣和蜜饯果脯,是花朝节女孩们给花神庆生吃的食物,入口也糯糯甜甜的。
苏可久浅尝一块便细心地把碟子推到寂桐面前:“给姑娘吃。”
寂桐一直很安静,此刻却连手都泛了红,悄悄探到碟子上,捏起一块糕点,送进帷帽。
萧玉何却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只前后左右张望着,在等倩娘回来。
晏思兰却盯着杨烟说话了:
“这位小郎君,看你生得肤白貌美,莫不是个姑娘?”
眼光真毒啊……嘴巴更毒!
杨烟吃着花糕突觉嗓子一噎,连忙捧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可不待她回话,萧玉何似忍耐太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为杨烟争辩:“晏姑娘,这是我兄弟,请你非礼勿言。”
但终究顾忌晏思兰的身份和他的君子之行,语气还是弱弱的。
晏思兰得意洋洋地朝他做了个鬼脸:“怎么你不好好想媳妇儿,竟有时间管我么?”
将萧玉何一瞬堵得像吞了只蚂蚱。
“多谢娘子夸小生美,可是不是个姑娘——不如,你来摸摸看?”
杨烟眉毛一挑,突然伸手捉住了晏思兰放在几案上的一只白手,并以小指在她手心轻轻划刮着转了个圈。
然后那白手像被烫到一般迅速要缩回,杨烟却是不放的,仍用力紧握着她。
“你敢碰我!”
晏思兰倏然瞪眼,另一只手便举了起来,招手:“来人!把这个小流氓扔出去!”
几名离得不远的随身侍卫慢慢围了上来,却没立即捉人。
许是平时自家姑娘仗势欺人惹祸端次数多了去了,他们被家主教导不能完全由着她的性子。
一人只握着佩剑剑柄,冷冷道:“不得放肆,公子放开她!”
杨烟连忙扔下晏思兰的手,一脸无辜:
“姑娘何必动怒,真是小生罪过罪过了。不过摸下手嘛,又没让你嫁给我,叫你摸回来总行吧!”
说着又把手背摊开伸给晏思兰。
果然“一物降一物”!
苏可久抿嘴一笑,他熟悉杨烟的小伎俩,便抱起手臂开始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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