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一些男女事,杨三儿明显兴奋起来。
“想女人?”
……应该想是吗?
杨烟一愣,这又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虽然知道男人对女人有情欲,也见过春宫图里的香艳画面,但她却不懂,难道非得日日想着吗?
“你这年纪血气方刚的,不想女人可不太正常,兄弟难不成身体不太好?”
杨三儿认真询问,又仔细审视了面前这个瘦猴儿似的半大少年,见她清秀得几乎不像个男人,下巴处连髭须都没有,心下便有了些疑虑。
他总不能给邻里街坊的闺女介绍个床上没用的,岂不误了人家青春幸福。
“有事可不要瞒哥。”他正色道。
“这……怎么可能?倒叫三哥误会,小弟只是自觉还未立业,怕连累姑娘跟着吃苦受累,等香铺子开起来再考虑不迟。”
杨烟一拍大腿,顺着杨三儿的话便开始胡扯。
“行,那你先开铺子,等挣了钱,哥给你介绍更好的。不过娶妻才是人生头等大事,可不要犯了蠢,没媳妇儿谁给你传宗接代?这事一定要趁早,二八女娃就这么多,下手太晚都被人抢了走,不少还被官员富人占了做妾。”
杨三儿掏心掏肺地告诫杨烟:“咱都是没多大本事没多大家业的,跟有钱人抢不了,你看多少男人就只能白白打了光棍。”
“哥哥有大智慧,提醒的是,我这就开始攒钱娶媳妇儿,三哥可要在生意上多帮我才是。”
杨烟马屁跟得飞快,两人又你来我往闲聊了半歇,戌时将尽她才起身离开。
——
回到客栈,杨烟仔仔细细地烧热水又涂了些澡豆子给脸上脖颈手上都擦洗了一遍,让自己看起来干净清爽像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然后又检视了第二天要带的东西,才将随身木箱落了锁,放心地躺倒在床上。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每次出门谋事“钓鱼”于她都是一场战斗,所幸失利的时候不多。
她闭了眼在心里细细盘算,到了行会,一步步该如何争取。
谁不想做书生,凭一身才学入仕报国,谁不想做将领,凭武艺肝胆保家守土。
可她偏偏是个女子,只能在夹缝中去谋一点点机会,却仍是平路伊阻。
“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连入门的机会都没有,从来是比郁郁不得志更苦闷。
杨烟这样想着想着也就幽幽入了梦……
睡不过两个多时辰,天还没亮她照例转醒。
醒来却没有感觉到往常滴水成冰的寒冷瑟缩,才恍然春天已经悄悄到了。
而宫里的那个小王爷也这么说过……
她不敢沉溺于无用情思,慌忙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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