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柱循墙觅\/惟怜胡小君。”
显然字迹已落了些颜色,落款是冀州府举子李牧。
杨烟念过便轻笑几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泛了出来:
“未曾谋面即能千里神交,人海茫茫只为一人尔——这种情意也只有藏在诗词里了。”
“人海茫茫只为一人尔……”苏可久重复着喃喃,抬手拭去她眼角未落的一滴泪。
没有看她,却笃定道:“不只在诗词里。”
“不知李牧其人又到了哪里,是否今年能考场谋面?”萧玉何叹息,“而这些诗句确实是不朽了。”
“何必管李牧其人是谁,李牧是你,是我,就是这壮志失意满墙。”杨烟抬手指了指。
萧玉何笑了,但转瞬撇嘴嘟囔:“我只要壮志,可不要失意。而胡易才小小年纪,就更不必谈失意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也对。”杨烟点了点头,又忽地抬头建议,“不如我们也和上一和?”
“我怕作诗,你们来!”萧玉何连忙往后缩,“可惜无笔无墨……欸,对了!”
他从怀中掏出杨烟之前赠给他的储墨毛笔,递了过来:“一直胸中温着,墨必不枯,望二位妙笔生花。”
苏可久接了笔,见杨烟刚溢过泪水的眼眸盈盈似星辰,嘴角便噙上笑意,找了块边角空白处,执笔便题:
“莫叹江湖失意多\/星河璀璨掬柔波。”
题罢又交笔给她,目光灼灼:“不妨你我同题一诗。”
“莫叹江湖失意多,星河璀璨掬柔波……”
杨烟举着笔来回踱了几步,叹了叹气:“你这韵脚真刁钻。”
转瞬却吟着:“——归来但与知音醉\/清梦何妨作酒歌?”
“好诗,好诗!万般云烟过身不若与知音同醉。”萧玉何拍手,“快一并提上!”
杨烟执笔题了后两句诗,只听萧玉何在背后感叹:“小小年纪,你这书道和胡易也已不分伯仲了。”
只见苏可久字体俊秀工整柔中带骨,杨烟却笔体放荡不羁,和胡易那一手行草交相辉映。
“字如其人嘛。”杨烟难得骄傲一把,“胡易桀骜,我却是潇洒。”
萧玉何一瞬怔忡,这般洒脱快意,不正是他一生所求么?
可……大脑一瞬间打落那个危险的想法,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题一首好了,小兄弟,再与我对诗一首可行?”
“但请指教。”杨烟执笔躬身一拜。
“一起吧。”苏可久却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嘴,笑言,“更有意义不是吗?”
“那我来起韵,‘买花载酒’……不……今日无花亦无酒……”萧玉何犯了些为难。
杨烟想到殿外未化的冰雪,提醒他:“买花载酒不若‘踏雪裁冰’。”
“对!”萧玉何右拳击在左掌上,双眸一瞬亮了,“踏雪裁冰游似仙——”
“——酬诗文庙寄凌烟。”
苏可久信手拈来,指了指这满墙诗句。
“——并肩携手同风雨\/壮志拏云最少年!”
杨烟续出后两句:“你我虽非鲜衣怒马,亦是有志青年。惟愿将来大哥和萧大哥还能在庙堂执手砥砺前行!”
“那你呢?不愿与我们同携手?”萧玉何突然意识到某些奇怪之处。
“你——为何不求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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