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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恰巧是七夕节,东城晚上有花灯会,全城的女子都可以出门看灯,杨烟却被父亲摁在家中抄写根本看不明白的《孙子兵法》。
她去央求母亲,母亲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只道爹爹晚上要去民政官府中赴宴,只要在他回家时赶回来,娘亲自能帮忙遮掩。
杨烟便换上男孩装束,高高兴兴地翻墙出了门。
穿梭在人流如织的灯会夜市,她几乎看到眼花缭乱,西北粗犷素朴的楼阁上点缀着五光十色的花灯,竟也显出些风光旖旎来。
沿街摊贩挑灯卖着各种稀罕物件儿,内城河里盛满花船游船,歌女的琵琶声和吟唱此起彼伏,空气中似乎都涨满了香粉的味道。
她第一次见到夜晚的城市繁华,才意识到关在府中的自己一直是坐井观天。
兴冲冲地猜了几个灯谜,又买了一盏莲花灯,路边摊上吃了一大碗鸡汤馄饨和二两蜜糖油酥,她才恋恋不舍地擎着灯往家赶。
街上不少胆大的青年男女并肩而行,引来众人围观,酒楼客栈前招揽客人的烟花女子正花枝招展地左右逢迎。
一边笑看这花花红尘,杨烟边加紧着步子,生怕父亲提前回了家检查她的功课。
可走着走着,竟被一人挡了道。
“小子,身上有钱吗?”一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子像座小山般怼到了她眼前。
跟他一比,十一岁不到半的杨烟简直像个小豆芽儿。
她抬头才发现自己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走到某处空无一人的小巷。
“没有,都花光了。”
杨烟坦诚相告,她本就没什么钱,今天用的还是上回当掉手镯剩的一点铜板。
男子显然不信,看这小孩一身锦缎,非富即贵,又落单而行,简直是待宰的肥羊,暗自打算实在刮不出油水就绑了问家里要赎金。
“有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男子说着就一把薅住了她的肩膀,扯着她的外衫就要拉开,“让我摸摸看,有没有藏着什么宝贝?”
“哎,哎,哥哥,我有钱,有钱,别这么粗鲁。”杨烟嘴里讨着饶伸手阻了阻男子的动作,手里的莲花灯却一直没舍得丢。
男子果然顿住:“有钱早说啊,快拿出来!”
“还得麻烦你把我押回家,让管家给大哥拿钱,要多少有多少。我是家里独苗香火,只求大哥留我狗命。”杨烟并不识江湖深浅,嬉笑着顺嘴开始了胡说八道。
男子却被激怒了,将她手里的灯笼猛地拽下来扔到地上。
花灯落地,蜡烛却不知为什么没灭,反而倒在纸糊的花瓣上将花灯点燃了。
“当老子是傻子,还把你送回家?呸!这身衣服还是扒了好,还能换俩钱儿,再把你裸着绑回去换赎金倒是可以考虑。”
男子啐了一口,继续去扒她的衣服。
杨烟这才真实地感受到恐慌:“救命——”
还没喊出声就被男子用力捂了嘴掐住脖子:“小屁孩找死吗?我劫财不害命,但你要叫的话可就说不准了。”
她呜呜了两声,点头表示同意。
男子松开手,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杨烟果然没动,乖乖地任他解衣服带子。
可就在他拉开外衫的瞬间,脖颈后似突然狠狠挨了一记,顿时两眼一翻直接失了意识。
杨烟就这么怔怔地望着男子身体委顿下去。
随着他的倒地,身后的黑衣人影也就缓缓显露出来。
二人就这样在花灯烧灼的火光中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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